&ep;&ep;电影放映在社团活动中心二楼。

&ep;&ep;没有椅子,只有一整面墙的锃亮镜子。街舞社常常在这训练,有时候国乐社也会,角落散落着琴盒和松香粉。

&ep;&ep;影视鉴赏协会的社长是个戴黑框眼镜的文静女生。

&ep;&ep;和社员站在的门口,引导大家找地方随便坐。

&ep;&ep;“没有椅子,同学就坐地上吧。”

&ep;&ep;陈萝挽着许一暗进去,站了站。小时候舅舅常去的公园,也会有好心人自带设备放露天电影。

&ep;&ep;多亏了这些混迹社会的文艺青年,没零花进电影院的她也看了不少片,还有几部叫不上名字的前苏联电影。

&ep;&ep;陌生冰冷的北方校园,第一次向陈萝展现了熟悉的一面。

&ep;&ep;木地板和鞋底摩擦出咔擦咔擦的声音,稀稀落落的人进来,围着幕布坐下。她看到不远处有人在分发饮料。

&ep;&ep;许一暗在擦两人坐的地板,陈萝快步过去。

&ep;&ep;谢文俊也在,看到她眼睛一亮,握着大水壶的手一抖,腼腆道,“我……还还以为你不来了。”

&ep;&ep;陈萝笑笑,不知道说什么,扫一眼桌面小声道,“可以给我两杯橙汁吗?”

&ep;&ep;“好啊。”谢文俊点点头,“你跟室友一起来吗?”

&ep;&ep;“没。”

&ep;&ep;谢文俊抬起头,没看到陈萝身边跟着人,心中犯起了嘀咕。

&ep;&ep;递过水杯,他鼓起勇气道,“那边有几块瑜伽垫,可以铺开坐,你要过去么?”

&ep;&ep;陈萝拿过饮料,没顾得上说话。

&ep;&ep;大厅的照明忽然关闭。

&ep;&ep;她有点夜盲,适应一会儿顺着墙边慢慢走,还要顾着纸杯,小心饮料撒出来。黑暗中伸过一双手,接过饮料。

&ep;&ep;幕布的光亮起来。

&ep;&ep;许一暗站在她面前。

&ep;&ep;陈萝缓缓吐口气,看到他就很安心。

&ep;&ep;两人靠着幕布左侧的墙壁坐下。

&ep;&ep;冰冷的曼陀林琴音响起,雪花从天而降。

&ep;&ep;女人嘶吼的声音渐渐变大,故事从一家人说起——没有生育能力的夫妇收养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ep;&ep;九岁的女儿常常梦游,反复喊一个地名。

&ep;&ep;寂静岭。

&ep;&ep;女人不顾丈夫反对,执意带养女去那个名叫寂静岭的地方,而后噩梦开始。

&ep;&ep;这个灰蒙蒙的,总是下“雪”的小镇,每当防空警报响起,就会出现一堆扭曲的怪物,世界蜕皮一般成为脏污生锈的地狱。

&ep;&ep;想起小时候待的地下室,陈萝不自觉握紧许一暗手臂。

&ep;&ep;男生眼中晦藏的光流出,温柔摩挲她手,“害怕?”

&ep;&ep;陈萝摇头又点头。

&ep;&ep;胆小的人捂住眼睛,和朋友抱成一团。陈萝盯着火星飘散的画面看一会儿,端起橙汁喝了一口。

&ep;&ep;她本想趁着这个机会,看看许一暗不同的一面。

&ep;&ep;可不论是多吓人的画面,他都没什么反应,反倒是她被某些相似到离谱的场景吓到。

&ep;&ep;陈萝有点沮丧。

&ep;&ep;电影结束。

&ep;&ep;活动室一片哗然,讨论的声音四起。有些暧昧期的男女学生拘束着进来,贴在一起出去。她爬起来,拍拍衣服。

&ep;&ep;身后响起谢文俊的声音,“……陈萝?”

&ep;&ep;许是没想到暗自倾心的女孩竟然有了男伴。

&ep;&ep;谢文俊的声音像被人踩了一脚。

&ep;&ep;陈萝转身,朝对方点下头。

&ep;&ep;许一暗站起来。这人坐着块头就大,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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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起来更是把刚刚一米七出头的谢文俊逼得倒退一步。

&ep;&ep;两人看着对方,然后不约而同看向陈萝。

&ep;&ep;女孩压扁纸杯,收在手中捏着。

&ep;&ep;打算出去扔垃圾桶。

&ep;&ep;“谢文俊,这是我高中同学许一暗,经管学院的。”她指着谢文俊,仰头看许一暗,“暗,这是谢文俊,外语学院的同级,之前军训帮过我。”

&ep;&ep;许一暗点下头,礼貌而疏远。

&ep;&ep;“多谢。”

&ep;&ep;这个谢……就是帮陈萝谢谢他。

&ep;&ep;关系远近高下立见。

&ep;&ep;谢文俊情绪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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