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邹清允是Walk&ep;the&ep;Walk的常客,每次来P市出差,晚上总会一个人来这儿喝杯威士忌。

&ep;&ep;依他的个人喜好,小酌一杯都选气氛恬静的爵士酒吧,这里恰恰相反,室内轰著节奏强烈的嘻哈音乐,为了耳朵健康著想,他拿著酒杯躲到小阳台去。

&ep;&ep;天珀的酒店走的是北欧精品设计的格调,然而当要建在P市新发展的商圈中,莫名的有些格格不入。

&ep;&ep;他和特助开车在酒店工地附近的商圈逛了逛,来到酒吧这边,开始理解这份违和感的由来。

&ep;&ep;街舞、涂鸦、极限运动......把这个商圈凝聚起来的是随处可见的街头文化。

&ep;&ep;邹清允在这吵闹的酒吧里听了不少青葱故事,再想到未来客人入住天珀,有多少是为了追求所爱,怀著热忱来到P市追梦。

&ep;&ep;于是他主张改变酒店的主题用色,餐饮的风格,就连会议室等设施的规划都重新定位。

&ep;&ep;喝了一口威士忌,他观察著下面热闹的滑板坡道,虽然不爱热闹,但他用自己的方式跟这个城市对话。

&ep;&ep;他记得天珀集团以前也赞助过极限运动,后来董事会一致认同没什么效益,削减了这笔预算,那时候的他轻蔑道:“滑板?难登大雅之堂。”

&ep;&ep;现在蓦然自省,那番话反而显出自己的短视。

&ep;&ep;今天一整晚,他的视线追随著场上那个高高瘦瘦的女生,就算他不懂也知道确实是滑得好,一连串流畅又有技巧的动作,一场非常精彩的表演。

&ep;&ep;女生休息了一会儿,又回到场上挑战更高难度的动作,第一次并没有成功,从半空跌到地上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ep;&ep;邹清允倏然站了起来,走到栏边更近距离的看。

&ep;&ep;第七次...第八次...

&ep;&ep;每次他认为该放弃了,她偏偏很快爬了起来,甩了甩手,仿佛满身的疼痛根本不算什么。

&ep;&ep;看她一遍又一遍的摔下来,邹清允于心不忍,愈发难受,心里忍不住无声打气。

&ep;&ep;他从不打没胜算的仗,但绝不会嘲笑那些不在乎输赢,咬著牙关坚持下去的人,甚至对他们油然起敬。

&ep;&ep;女生再一次挑战,邹清允讶异自己竟然也跟著紧张起来,直至他听见滑轮完美著地的声音,怔怔地看著女生曲起膝盖自信地滑行,兜著腮边的头发被风悠悠吹起。

&ep;&ep;她成功了......

&ep;&ep;他头一回发现,原来女人可以这么帅。

&ep;&ep;邹清允两手不自觉地为她报以掌声,脸上展露出罕见的笑容,可是这唐突的祝贺似乎打扰到她,女生抬头朝这边看,一见到他便愣住了。

&ep;&ep;被她盯得不好意思,邹清允尴尬的竖起大拇指,表达单纯的欣赏之情。

&ep;&ep;结果把人家吓得转身就跑了。

&ep;&ep;他不了解街头文化,莫非偷看别人练习是件很冒犯的事?

&ep;&ep;邹清允笑了笑,把杯里剩下一点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ep;&ep;离开了酒吧,特助杵在车旁等著,邹清允双手插兜里,说:“我们走回去吧,很近。”

&ep;&ep;特助回头向司机摆了摆手,马上跟上老板的步速。

&ep;&ep;“怎样?李述愿意来吗?”&ep;邹清允问。

&ep;&ep;“张沐后天会陪他过来,明天得先剪发,置装。”

&ep;&ep;“可以,都交给张沐吧,她有经验,天珀的参与还是别太明显。”

&ep;&ep;“明白,另外,听风的助理们似乎都在传跟邹总您的八卦。”

&ep;&ep;邹清允挑眉,笑著问道:“是吗?怎么说?”

&ep;&ep;果然是娱乐圈,不闹出一点绯闻他也枉为娱乐公司的老板。

&ep;&ep;“就说王佳现被你潜了,所以以后她就是听风一姐。”

&ep;&ep;“谁是王佳现,我怎么潜她...?”

&ep;&ep;邹总有时侯挺天然呆的,特助当然不敢笑他,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ep;&ep;这次听懂了,说:“算了,不太荒谬就由他们说吧。”

&ep;&ep;特助从来不涉足老板的私生活,也没帮他安排过餐厅包厢或是花束礼物,有点好奇,便斗胆问道:“邹总不怕有人信以为真,会跟你生气吗?”

&ep;&ep;邹清允想了想,回道:“也是,要是传到我妈耳中挺麻烦的,还是要处理一下。”

&ep;&ep;一天到晚被催促恋爱结婚生子,邹清允实在不胜其扰,这三件事对他而言暂时还是世界上最没有效益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