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舒云手,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弱无骨,脚下步步生莲。忽的,琴声渐急,她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眼眸欲语还休,整个人翩若惊鸿,美若天仙。

&ep;&ep;一曲完毕,她站在原地,静静等待她们的评价,梅雪似乎还未从方才的惊艳中缓过神来,心中除了感慨,更多的是惊讶。洛芍表演的舞曲,居然是惊鸿舞。此舞乃红影楼花魁水凝霜所创,二十年前,她以一支惊鸿舞一舞动天下,一举拿下花魁之位,无数风流子弟慕名前来,把红影楼的门槛都踏破了。后来,她突然消失了,有人说她被异国皇子看上,远嫁她国了,又有人说她被谋害了,总之,她再未出现过。时间久了,大家也渐渐淡忘她,只有在提起惊鸿舞时,才会想到,曾有个人一舞动天下。

&ep;&ep;梅雪年轻时曾在红影楼卖艺为生,她有幸亲眼目睹过水凝霜的惊鸿舞,崇拜至极,可惜,自从水凝霜消失后,再无人能跳出惊鸿舞的神韵来。今日,洛芍在跳惊鸿舞时,梅雪居然从她身上看到了水凝霜的影子,一如二十年前那么惊艳。“可否告诉我你娘亲的名字?”梅雪想到某种可能性,急切问道。

&ep;&ep;“她叫吕素。”

&ep;&ep;闻言,梅雪的脸上有不可掩饰的失落之色。她以为洛芍的娘亲便是水凝霜,因为洛芍不仅模样与水凝霜相似,连舞姿也近乎一致,可如今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ep;&ep;“这支舞也是你娘亲所教?”

&ep;&ep;“正是。”

&ep;&ep;小时候,洛芍经常见娘亲在后院跳这支舞,惊鸿一瞥后再不能忘。只是,每次跳完后,娘亲的脸上总会有泪痕,而后望着院内的芍药花发呆。洛芍看不懂她眸中的忧伤,只知道,她的舞真的很美。

&ep;&ep;“她是否在临安城?可否引见?”梅雪还抱着一丝侥幸之心。

&ep;&ep;洛芍眸子微黯,“她已经过世了。”

&ep;&ep;梅雪没再问下去,心中甚是惋惜。

&ep;&ep;这时,一直没开口的月溪发话了:“你的舞确实跳得不错,不过,不是我们需要的人。”

&ep;&ep;“月溪!”梅雪第一次对她厉声相向,她知道月溪好妒,见不得别人优秀,之前有几个来应试的优秀之人也是这样被她赶走的,只是这一次,梅雪定不能让她再任性了。

&ep;&ep;月溪知道梅雪想说什么,却不当一回事,轻酌一口茶,不慌不忙道:“梅姨,此次的宴会非同一般,皇室子弟也受邀参加,在宴会上的表演自然马虎不得。大人亲口下令,让我全权负责此次的舞者选拔,最终决定权在我,想必你也是清楚的。再者,若非我突发意外脚韧带拉伤,近段时间不能跳舞,也轮不到其他人上场。虽然你在舞阁教舞多年,阅人无数,经验丰富,但有些时候,我看人还是比你看得准些。”

&ep;&ep;梅雪刚想反驳,洛芍先开口了:“为何我不行?可否告诉我缘由?”

&ep;&ep;月溪看她一眼,轻蔑一笑。“行,我便告诉你。”顿了顿,月溪放下茶杯,一字一句道:“首先,你的舞姿美则美矣,但缺点力度,少了灵魂,不过你毕竟未受过专业训练,我尚能理解。其次,距离宴会只有三天了,要在三天之内学会一支新舞,我觉得你不具备此能力。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没有登台经验,在众人面前表演时难免怯场,若你将宴会搞砸了,大人定会怪罪于我,我可担不起这责任。”说到最后,月溪特意加上一句:“你可听明白了?”

&ep;&ep;“听明白了。”

&ep;&ep;“听明白了就好,现在你可以走了。”月溪头也不抬道,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ep;&ep;洛芍转身便走,梅雪看着她的背影,实在觉得惋惜,便跟月溪争执起来。梅雪认为以洛芍的实力,完全能胜任领舞的位置,但月溪依旧坚持己见,反驳到底,最后还拿尚书大人来压她,没办法,她只得接受结果。

&ep;&ep;带领洛芍出府的,依旧是之前那个老者,他早就料想到她会失败,且不论她舞艺如何,单看她的容貌,他便知月溪不会留下她,这也是他之前犹豫放她入府的原因,因为不管怎样,失败是注定的。

&ep;&ep;洛芍刚到府门口时,迎面走来一名男子,此男子看上去年过四十,身材魁梧,头戴冠帽,面部线条粗矿,目光如炬,令人望而生畏。

&ep;&ep;老者一看到他,立马上前鞠躬哈腰:“大人,您回来啦。”

&ep;&ep;原来,他便是礼部尚书黄清明。今日早朝时,他与大皇子在政事上有些争执,闹得很不愉快,所以脸到现在还黑着,老者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惹他不悦。

&ep;&ep;这时,黄清明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洛芍,目光微凝,问道:“她是谁?”

&ep;&ep;“她是来应试舞女的,未通过考核。”老者如实回答。

&ep;&ep;闻言,黄清明对她唤道:“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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