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了。

&ep;&ep;兔族的长老携着一修士的手走了出来,脸上是感恩戴德的谢意,兔耳甚至微微有些发抖,“小穆啊,都说锦绣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大恩大德难以回报啊。”

&ep;&ep;封曜贴在门角,被“小穆”这个称呼膈应了一下,默默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ep;&ep;接着,他听到“小穆”义正言辞地说道:“这不算什么,为了妖族的生活,为了坤舆界的未来,为了天下苍生,这是我的责任。”

&ep;&ep;兔族长老听得泪眼汪汪,临走时,一步三回头,不断朝年轻修士摆手。

&ep;&ep;等兔族长老的身影消失在天边后,年轻修士的气势瞬间变了,他淡淡地瞥了一眼封曜,命令道:“进来。”然后独自进了大殿。

&ep;&ep;站岗的修士悠悠地叹了口气,朝封曜比了个三字。

&ep;&ep;三个,刚刚坑了三族妖族。

&ep;&ep;封曜无奈笑笑,走进殿中。

&ep;&ep;倾天殿,外殿和内殿完全是两个世界。

&ep;&ep;外殿是一座巍然屹立的宫殿,雕栏玉砌,飞阁流丹,专门用于接待客人,彰显大衍宗的财大气粗。

&ep;&ep;内殿是堂主的办公地和议事场所,四根红漆大柱拔地而起,位于卦象的八个方位,撑起整个大殿。八根柱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阵法,错综复杂,丹楹刻桷。

&ep;&ep;封曜站在内殿与外殿的交界处,深深吸了一口气,试探性地迈了进去。

&ep;&ep;跨过交界处的那一瞬,天光倾泻,视眼内霍然开朗。

&ep;&ep;头顶昊天罔极,千云蔽日,底下群山逶迤,如众星拱日。

&ep;&ep;倾天殿六面由特殊材质构成,外面看不见里面,里面却可以看见外面。

&ep;&ep;封曜内心感慨,倾天殿名不虚传,无论来多少次,都会被震撼,恍惚间一句带着笑声的话传来。

&ep;&ep;“大惊小怪做什么,争气点,过不了几年就是你的了。”

&ep;&ep;封曜抬头,一人站在墙边,看着壁外的风景。

&ep;&ep;来穆臣,执法堂的堂主。

&ep;&ep;他穿着执法堂的白衣,白衣紧贴着,显露出单薄瘦削的身体。白衣外罩着厚重的黑色狐裘。明明不冷,他却拢紧了点,整个人被狐裘压住了似的。

&ep;&ep;来穆臣慢悠悠地转了过来,手里抱着十万大山出土的暖玉,冷白的皮肤贴着喉结,上下动了动。唇角微微向上勾着,像春风拂过的柳枝。

&ep;&ep;眉若远山立,鬓似春风裁。

&ep;&ep;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ep;&ep;来穆臣把暖玉搁在桌上,开口道:“事情办得如何?”

&ep;&ep;封曜神色一凛,把任务堂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ep;&ep;“元济呢?”

&ep;&ep;“回自己峰了。”

&ep;&ep;“没去找他徒弟。”

&ep;&ep;封曜摇摇头。

&ep;&ep;来穆臣屈指敲了敲桌子,声音不缓不急,“那他应该没怀疑,派去柳家的探子回来了,你去接洽,这事儿交给你。元济按规章来办,能留着就留着,该处理就不要心软。季禅子的话,交给万佛宗那位,试试她的手段,看她能不能保下。”

&ep;&ep;封曜低眉敛目,听得很认真,只差没拿小本子记着。

&ep;&ep;看到他这样,来穆臣突然笑了,“异界来魂的事功德点很高,万佛宗那位来势汹汹,嘴里说着找季禅子,恐怕也盯住了柳幽幽。不要管门派交情,放手去干。”

&ep;&ep;封曜应了,正准备离开时,来穆臣补上一句,“柳家虽是个小家族,也依附大衍宗多年,不要寒了他们的心。”

&ep;&ep;潜台词是放过柳家,不必牵扯无辜。

&ep;&ep;封曜迟疑一会,点点头。

&ep;&ep;每次处理异界来魂,都是一阵腥风血雨。

&ep;&ep;说是异界来魂,他们在坤舆界驻扎多年,总有亲人、好友、爱人和仇人,而这些人对异界来魂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执着。

&ep;&ep;怎么妥当地处理好后续,是个麻烦。

&ep;&ep;日落西山,薄暮冥冥。

&ep;&ep;尤小五看着手里的花酒,止不住叹气。

&ep;&ep;来大衍宗两天了,一点进展都没有。

&ep;&ep;昨天被发疯的谢玄绊住脚,今天又被不知道哪冒出来的老头缠住,现在都不知道柳幽幽的地点。

&ep;&ep;尤小五一口饮下梨花酿,心中的负罪感渐渐漫上来。才出山门两天,就喝了酒,逛了青楼,他真对不起师父。

&ep;&ep;尤小五又饮了一口,悠悠地长叹一声,叹到一半,被一只酒杯打断了。他摸摸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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