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具体战况如何,萧冀曦坐在保卫局里当然不得而知,不过从梅机关进出的人脸上表情来看,战局对日本应该相当不利。

&ep;&ep;很快也就瞒不住了。

&ep;&ep;海军第一机动舰队几乎全军覆没,看今日海军的一片愁云惨雾,回想起珍珠港一役后他们意气风发的样子,让人不觉恍如隔世。

&ep;&ep;然而实际上也不过一两年的光景。

&ep;&ep;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算是为这情景出了力的萧冀曦和油耗子正在办公室里对付一串类似治安维护的琐事,这是万里浪特意安排下来的,自郭治也折进去之后,保卫局上下都觉得萧冀曦实在不简单,也陆陆续续知道了日本国内是怎么一个状况,都只有一面眼热萧冀曦找了个好靠山,一面愈发忌惮的份儿。

&ep;&ep;反倒是铃木薰看上去没打算借着他祖父的升迁给自己也挪个地方。

&ep;&ep;萧冀曦不由得有些好奇,琢磨着再见铃木薰的时候一定要问一问,于是就抢了手下移交囚犯的活儿,亲自押着人去了梅机关。

&ep;&ep;田村忠太看见他站在办公室门前的时候显着有些意外。

&ep;&ep;“你还肯来。”

&ep;&ep;“我怎么不肯来?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叫我现在把绳子砍了自己也跟着跌下去吗?”萧冀曦没好气地问,他还是不愿与田村忠太打交道,这人现下的确是铃木薰在梅机关里为数不多的忠心属下,但每次见了,萧冀曦都会觉得有些头疼。

&ep;&ep;似乎田村忠太那耿介的目光下头就能反照出他自己肚子里九曲十八弯的花花肠子,他当然不会为此感到愧疚,但总有点做贼心虚的意思,怕被田村忠太看出什么端倪来。

&ep;&ep;田村忠太还是听不懂萧冀曦的比喻句,只说:“没人敢绑你们,不过你来了正好,让铃木君出来透透气。”

&ep;&ep;“透气?他被谁关在里头了?”萧冀曦没工夫跟他解释谚语,想来解释了,田村忠太也听不懂。

&ep;&ep;“美军阵地再次扩张,陆军方面对海军大为不满,反应在机关里头,就是柴山长官认为旧案悬案太多需要整理,铃木君这些年来一直是特务科的领袖,这件事该他来做。”田村忠太一贯古井不波的语气里也难得透出一点讥讽来。

&ep;&ep;萧冀曦想,这的确可笑,这么个关头从最熟知上海地下形式的人抽出来一个对着故纸堆白费力气,他都要怀疑柴山是不是已经被军统给策反了。

&ep;&ep;“我去看看他。”萧冀曦还记着自己的来意。

&ep;&ep;田村忠太一脸我本来也没拦你的古怪神情,拎起地上的热水壶率先推门进去了。

&ep;&ep;“多谢——你怎么来了?”铃木薰从办公桌上抬起头来,看见萧冀曦,眉头微微一跳。

&ep;&ep;自从上回郭治下狱之后,萧冀曦就再没见过铃木薰,现在打量一番,说不诧异那是假的。

&ep;&ep;铃木薰显着愈发的憔悴,大抵是受了不小的打击,看上去苍白如一抹幽影。

&ep;&ep;“我亲自囚犯过来,为顺便看你一眼。你这个样子,小虞看了要心疼的。”萧冀曦有些唏嘘。

&ep;&ep;铃木薰露出一个苦笑。

&ep;&ep;“海军受的阻力摆在那里,我远在此地插手不了太平洋战场,但毕竟也是海军的一份子,怎么可能独善其身。眼下机关里一应事务我几乎是插不上手的,倒是陈年旧档看了不少,做无用功,但也要有做无用功的样子才行。”他顿了顿,再说话的时候表情复杂,看着有些隐秘的欣喜,但更多的还是无奈。

&ep;&ep;“她的确很心疼,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在给我煲汤。”铃木薰指了指桌角的保温桶,萧冀曦鼓足勇气掀开看了看,里头没怎么动过的汤水呈现出一种古怪的蓝绿色。

&ep;&ep;“是甘蓝?”萧冀曦赶紧把盖子盖回去了,想着没上头的命令虞瑰应该还不敢下毒,犹犹豫豫地问。

&ep;&ep;“有一部分是。”铃木薰艰难答道。

&ep;&ep;萧冀曦哦了一声,对铃木薰的消瘦顿感恍然大悟。

&ep;&ep;“你最近怎么样?”铃木薰咳了一声,不再去看那汤。

&ep;&ep;“和你一样,全是些没用的洋工。”萧冀曦耸肩。

&ep;&ep;他们两个本就是一损俱损的关系,处境相似也再正常不过,萧冀曦感慨了一瞬,总算想起来自己今日来是要做什么的,正巧现下看见铃木薰这个样子,问起来也顺理成章。

&ep;&ep;“我也就罢了,你现在是个科长,官大一级压下来自然无可奈何,怎么也不想着动一动?总归你祖父升职的事情传开了,也不用再对谁藏着掖着。”

&ep;&ep;铃木薰听了这话,神色显着有些厌倦,当然不是冲着萧冀曦去的,再开口时,也多几分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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