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萧冀曦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出,但面上还是演得很逼真。

&ep;&ep;这时候容不得有闪失,白青松被救走,与他有关系的人都首当其冲要被怀疑,何况萧冀曦这回算是知道的相当详尽,就算真没掺和进来救人,也不免要被盘问。

&ep;&ep;“让弟兄们赶紧出发,车在哪儿被劫了?”

&ep;&ep;“就在汉中路上,他们要是往苏州河里一钻,那可真就遍寻不见了。”油耗子一脸的焦急。

&ep;&ep;“放屁,沿线都是看守,汉中路那一段儿的河面上肯定不会有他们的船,若是直接下水——他们是来救人的,这天寒地冻的时节下河,好人尚不能囫囵出来,何况一个伤员?”萧冀曦回身看了一眼墙上的地图,立马摇头。“宪兵队这时候说不定已经出发,他们不会往枪口上撞。若不能下河,必然往恒丰路的方向逃窜。”

&ep;&ep;“在往北就是上海北站了,他们带着个逃犯,还敢去火车站?”油耗子对上海的地形显然更熟,看也不看就断然说道。

&ep;&ep;萧冀曦心想这估计不仅仅因为他是上海人,还得有他在军中当参谋时对着地图下的苦力一份儿功劳,只可惜那时候估计谁也想不到现下的情景。

&ep;&ep;“火车站他们必不敢去,但是借道火车站再往苏州河沿线去,没准能找到他们用来接应的船,走水路去苏北,共党正在那儿跟咱们的人打游击,到苏北之后再想抓他们就难了”

&ep;&ep;萧冀曦这会分析的头头是道,不过他其实也不知道白青松那边到底是怎么行动的,只是在最合情理的范围内挑了一条很是异想天开的道路,因为说的笃定,旁人一时半会也不敢驳他,事后只要推说是自己想岔了,至多吃个停职。

&ep;&ep;油耗子看了萧冀曦一眼,并没说什么,他或许也听出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但的确不敢反驳。

&ep;&ep;“我去叫弟兄们出发。”

&ep;&ep;萧冀曦挥了挥手,油耗子又一头冲出了屋子,留他一个在办公室里,对着墙上的地图叹了口气。现下看来他能做的也就到这儿了,只希望共党选了一条足够安全的路,能配合着他这决策来个声东击西。他也没在屋子里多耽误,耽误久了背的嫌疑就更大,抓起衣架上的大衣就往楼下跑。

&ep;&ep;结果车刚开出七十六号没多远,还不等拐到汉中路上去,就看见梅机关的车子呼啸而过,而且目标相当的明确,往南一骑绝尘的去了。

&ep;&ep;“他们怎么往南走?”油耗子在车里看着,不由得傻了眼。

&ep;&ep;“往南要路过七十六号,哪有自投罗网的。”王闯打了一把方向盘,把路给梅机关让开了,嘴里嘲道。

&ep;&ep;“掉头。”萧冀曦在后排发了话。

&ep;&ep;现下有两种可能,一是梅机关是在四下搜寻逃犯,二是他们认定了劫囚的人在往南去,若是前者的话,这些车绝不会这么整齐划一的往一个地方奔,而若是后者的话,能让他们这么笃定的往最不可能的一个方向上穷追猛打,就只有一个解释。

&ep;&ep;油耗子坐在副驾驶上,扭头看着萧冀曦面无表情的脸,也渐渐地想明白了这件事。

&ep;&ep;“看来他们的队伍里还是有咱们的人。”油耗子感慨道。“姓阮那小子才死多久,这就又安插进去一个,日本人也不简单。”

&ep;&ep;萧冀曦没接这俏皮话,难得的严肃。

&ep;&ep;“往南走最可能到哪儿?”

&ep;&ep;这其实都不用问。

&ep;&ep;果然,油耗子和王闯异口同声的答他:“静安寺!”

&ep;&ep;“抄小道走,务必要在梅机关之前赶过去。”萧冀曦心里直骂娘,又是静安寺,仿佛他们在静安寺栽的还不够多,然而这一手着实很绝,若不是他们运气不济又遇上了内鬼,任谁也想不到他们还真敢迎着七十六号的方向逃窜,要知道萧冀曦就算是有意想误导手下人,也没敢提出来往南追赶。

&ep;&ep;现在他只希望是梅机关的判断出现了失误。若是这样,他可以说自己是跟着梅机关走的,旁人便也说不出什么来,之所以要赶在梅机关前头到静安寺,是因为他要做最坏的打算。

&ep;&ep;一旦白青松这次跑不了,说什么也不能叫他再被折磨下去,他相信白青松也是这么想的。

&ep;&ep;车从一条窄路里拐出来,顺便撞翻了两边不少的东西,油耗子一眼瞥见左手边一条窄巷有人影一闪而过,当即喊道:“队长,那人带着枪!”

&ep;&ep;萧冀曦看了一眼表,知道最多再有两分钟梅机关的人就也会找到这儿来,而再往前就是死胡同,这么长时间过去,以宪兵队的速度外头应该是已经形成了合围,换句话说就是白青松眼下插翅难飞,如果他真在里头的话。

&ep;&ep;“下车。”

&ep;&ep;王闯闻言踩下了油门,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