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几个巡捕当然没有成功带走人,这事儿就这么着被揭过去了。

&ep;&ep;萧冀曦成功的脱了身,不过估计他的声名在帮里是彻底的一落千丈,这倒是件好事,往后到月宫来的亲日分子会更多,他能听着的情报也就更多。

&ep;&ep;月宫就闭了一天的店,再开店的时候已经似乎一切如常。血迹和弹壳都已经被打扫干净了,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ep;&ep;一个人的死有时候就是可以这么轻而易举。

&ep;&ep;从虞瑰那边的消息来看,铃木薰这几天过得有些焦头烂额。日本海军很重视冯赟手里的情报,铃木薰为萧冀曦扛了很大的压力。

&ep;&ep;萧冀曦当然不可能不为所动,但感动的同时更多还是无奈。因为他必然会继续利用铃木薰,这一点是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的。

&ep;&ep;只要战争还没有结束,只要他还在这个暗处的战场上。

&ep;&ep;月宫的客人里,张啸林那一派的渐渐多了起来。这和萧冀曦的预测是相符的,不过对着这现象他是高兴不起来,总担心哪天阮慕贤亲自下场清理门户。

&ep;&ep;沈沧海来了一趟,打消了他的疑虑。她是凌晨造访,月宫都已经歇业了。萧冀曦从梦中惊醒发现床头站着一个黑影,先是差点拔了枪,而后是庆幸自己没有裸睡的习惯。

&ep;&ep;“师姐,你别告诉我你是来清理门户的。”萧冀曦犹豫要不要拿被把自己裹住,因为他至少上半身没穿衣裳,上海的夏天实在是太热了。

&ep;&ep;“当然不是。”沈沧海找了把椅子坐下,斜眼看他。“本事不小嘛,杀了人不去找师父,跑去跟日本人求助。”

&ep;&ep;按说沈沧海说这话的时候应该是很愤怒的,但是她一点怒意都没有,甚至于还带着笑。

&ep;&ep;萧冀曦立刻就知道,没瞒住沈沧海。

&ep;&ep;“这不是杀的人比较特殊。”他只好实话实说。

&ep;&ep;“杀之前就知道了?”沈沧海并没显得多诧异,一看就知道她是早猜到了。

&ep;&ep;“是。”萧冀曦老老实实的点头。

&ep;&ep;沈沧海朝他伸出一只手来,萧冀曦不明所以的看看手,再看看沈沧海的脸,表情迷茫。

&ep;&ep;“给师父备的礼物呢——你是想让全上海的人知道其中有猫腻吗?”沈沧海不耐烦的说道。“师父也知道你在做什么了,叫你不要去见他,就是做戏他也不舍得打你。”

&ep;&ep;萧冀曦抿了抿嘴唇。“还是师父想的周全。”

&ep;&ep;看来阮慕贤这关门弟子最终是没收好。

&ep;&ep;先头一个兰浩淼叛出师门,后头一个他,在旁人眼里也成了逆徒。但个中真相究竟如何,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ep;&ep;他翻身下床,从一边的抽屉里摸出两样东西来。头一样是他备好的礼物,一方和田玉的印章料子,还没在上头刻字,第二样是一把枪。

&ep;&ep;“师姐,你明白我意思。”他低声说,觉得眼睛有点发涩,抬起手来用力的抹了一把。

&ep;&ep;沈沧海接过来,看了他一眼。“你确定?”

&ep;&ep;“时局如此,我不能带累你们——兰师兄现在也是这样想的。”萧冀曦笑了笑,就是笑的不大好看,跟哭似的。

&ep;&ep;这是他头一次管兰浩淼叫师兄,因为现在他俩真是一样的了。

&ep;&ep;沈沧海叹息一声。“师父从没想和你撇清关系,他这人最不怕冒险,我不知道能不能劝的动他。”

&ep;&ep;话是这么说,她还是把两样东西都揣了起来。

&ep;&ep;七月份上海青帮里头疯传出了大事儿。

&ep;&ep;通字辈而今在上海滩是凤毛麟角,而病阎罗阮慕贤其实是之中很有头脸的那一个。这人不爱热闹,五十大寿也是关起门来与自己弟子过,当然也有因为时局不稳要避风头的意思。

&ep;&ep;结果他寿宴上就出了乱子,先是从前叛出师门的那一个兰浩淼上了门,再是关门弟子,头两天被传和日本人走的极近那一个萧冀曦,人干脆就没来,送的贺礼是把枪,什么意思再明白不过。

&ep;&ep;传闻是有鼻子有眼,阮慕贤的脸色是何等的难看,程逢春和李云生两个又是怎样的义愤填膺云云。

&ep;&ep;萧冀曦那天哪也没去,窝在月宫的二楼喝闷酒。白天的舞厅空空荡荡,跟没人唱戏的戏台子一样凄凉萧索。

&ep;&ep;白青竹来看他,她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除了心疼以外却做不了别的。

&ep;&ep;“我本来是又有了个家的。”萧冀曦很无奈的冲着白青竹笑,他喝的半醉,眼神有点涣散,笑起来就显出几分傻气。“军人是当不成了,现下家也又没了。”

&ep;&ep;“我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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