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开 (1/2)

&ep;&ep;星期六的时候楼道里不是很安静。

&ep;&ep;这栋楼是学校分配给老师的单身公寓楼，大部分没结婚的、对环境要求不是太高的年轻老师都会住在这里，另外一部分则是把房子租给学生，一月2000左右，价格相对更公道，离学校也近。

&ep;&ep;住在赵乾两边的都是学生，左边是一对情侣，右边时两个女生合租。这时间情侣刚起床，听了一会儿歌，然后是呼唤着开门关门出去了，之后要消磨掉一个下午才会回来。

&ep;&ep;赵乾想着事情，慢慢地睡了过去。再醒过来屋子有点暗，她脑子混沌，四肢无力。本来只想睡一会儿就起来做事，孙一渺这傻逼把窗帘拉上了。十一月份，暖气烧得很热，赵乾在这边睡觉习惯把腿伸到被子外面，此时被子严严实实从脖子盖到脚，屋子光线暗淡，让人有种窒息感。她克制住想发火的冲动，一下掀开被子，坐起身来。

&ep;&ep;旁边凑过来一颗脑袋：“醒了？我给你带了蛋炒饭，给你热一下好不好？”

&ep;&ep;“几点了？”

&ep;&ep;“一点半了。”他说着，起身穿鞋，把被子往上拉拉，拉开窗帘后去热饭。

&ep;&ep;赵乾又发了会儿呆，去卫生间洗了个脸，感觉好了一点。

&ep;&ep;孙渺把饭和粥热好端出来摆好，沉默着，盯着她吃完了饭，喝完了粥。“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孙渺清了清嗓子，觉得莫名空气有些沉重。他知道她心情不好，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早上的时候还好好的。理由好像有很多个，他从最可能最想知道的那个入手。

&ep;&ep;“你暑假之后怎么没有联系过我，开学也不找我。”莫名有点底气不足。

&ep;&ep;赵乾并没有接他的话，反问道：“李胥纯跟你什么关系？”

&ep;&ep;“谁？”

&ep;&ep;赵乾看他一脸茫然，好像真不知道这么一个人一样，不禁冷笑了一声。

&ep;&ep;孙渺眉头皱起，抓了抓头发，感觉事情比他想得还要复杂一点。

&ep;&ep;“高中时候十三班的，人瘦瘦高高，校排球队的那个。”赵乾盯着他的脸看。

&ep;&ep;“啊？”孙渺顶着头乱发，努力回想了一下，“我不认识这么个人啊。”

&ep;&ep;赵乾这下相信他是真不知道了，直说道：“暑假有天你们一群人打游戏，路上我看见你们了，你拿着她外套。”现在回想起来，其实他当时拿了不止一件，但当时他忽然开始躲着她，她又生气又伤心，各种似是而非的帐都算到了他头上。

&ep;&ep;“那你暑假为什么躲着我？我去你家吃过好几次饭，次次你都跟朋友出去玩了，我看你也就只想跟我做朋友，更进一步就免了，正好顺水推舟合你心意。”

&ep;&ep;“我不是那个意思……”孙渺小声辩解了一句，看她没听见的样子，张嘴想解释，又好像有点羞于启齿。

&ep;&ep;今天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两三点的时候太阳走到这里，会有阳光透过窗斜斜地打进来。没事的时候，这个时候赵乾喜欢背对着窗坐，写写作业或者其他东西。太阳晒在背上，暖烘烘的。现在孙渺坐在这个位置，被挠乱的头发丝支楞在阳光中，耳廓被晒得发红，有细小的灰尘在他周围飞舞着，落在头发上，脖子里，卫衣上。赵乾忽然就没办法生气了。她知道自己总是反复无常，生气也是，消气也是。

&ep;&ep;孙渺挠了挠脖子。他在遇到难题时小动作总是特别多。挠头，挠脸，挠脖子挠肚皮，简直跟个猴子一样。她不无恶意地想。

&ep;&ep;“是陈正新说的，我对你太照顾了，跟父女兄妹一样。他让我试一下欲擒故纵。”他说着窥着她的脸色，“我发誓没有跟他说过咱俩的事，什么都没说过。我一直等你找我结果你不但不理我，开学都找不到人。”他抱怨着，悄悄摸过她的手扣在手心，“别气了，是我错了，我不该试探你，不该不理你，不该乱听别人的话，不该怀疑你……”

&ep;&ep;前二十年肉麻话大概都说完了。

&ep;&ep;赵乾看他涨红了脸，觉得有趣级了。明明做的时候什么骚话都能说出口。

&ep;&ep;孙渺顿了一下，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事。

&ep;&ep;“怎么了？”

&ep;&ep;“今天早上没带套，我买了药……”

&ep;&ep;“拿来吧。”

&ep;&ep;赵乾这里没有那东西，孙渺昨晚来找她肯定想着什么一炮泯恩仇这类的，结果三个全在晚上用完了。早上没弄在里面，但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吃了药。

&ep;&ep;“我下午三点有个外快，给一家tb店，在金华路，你要不要一起来？”

&ep;&ep;现在已经快两点半，从这里去拍摄点坐公交大概要十几分钟，他们收拾收拾便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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