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大王,徐福求见。”

&ep;&ep;嬴政听人这么通传,搁下手中的书简叫人放徐福进来。

&ep;&ep;扶苏病了好几日,如今是徐福在替他诊治,徐福来求见应该和扶苏的病有关。

&ep;&ep;嬴政对后宫和儿女都不太上心,不过扶苏不同,扶苏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还是他亲政那一年出生的,不管从哪方面来讲对他来说都和别的儿女不一样。是以在扶苏四五岁开始,嬴政就让李斯为他启蒙,让蒙恬教他习武,希望他以后文武兼全、不落人后。

&ep;&ep;思及长子的病,嬴政不由皱起眉。

&ep;&ep;这时徐福已入内,见了嬴政伏地便拜,不敢到处张望。

&ep;&ep;“扶苏怎么样了?”嬴政坐正身子问徐福。

&ep;&ep;徐福心突突直跳,有些不明白自己怎么直接来了这里。

&ep;&ep;不过来都来了,他总不能说自己什么事都没有。

&ep;&ep;那样的话,即便大王没因为治不好扶苏降罪于他,也会因为他这种不敬之举叫人把他砍了。

&ep;&ep;扶苏已经病了几天,大王的耐心有限,但再这么拖延下去他说不准命都没了。既然如此,不如死马当活马医,试试梦里的治疗之法到底有没有用。

&ep;&ep;当然,面对大王时不能说自己做梦梦见的。

&ep;&ep;当方士,最要紧的就是会编。

&ep;&ep;嬴政如今年未满三十,气势尚弱,徐福稍一冷静,便不慌不忙地编造出一套玄之又玄的说法,大意是长公子扶苏接下来一年与咸阳宫相冲,不宜居住在咸阳宫中,必须移居他地才能平安长大。他还明确指出,搬去云阳县对扶苏的身体最有好处。

&ep;&ep;嬴政听徐福侃侃而谈,不似作假,眉头皱得更紧。

&ep;&ep;对于徐福说的这套玩意,他心里其实是不信的,只是连医术高超的太医们都束手无策,扶苏的病显然很不好办。

&ep;&ep;嬴政起身踱步转了两圈,对徐福说:“随我一起去看看扶苏。”

&ep;&ep;徐福见嬴政这番表现,立刻知道嬴政是被他说动了,忙跟在嬴政身后前往扶苏的住处。

&ep;&ep;扶苏一病好几日,看起来瘦了一圈,很叫人心疼。

&ep;&ep;嬴政伸出手探了探扶苏额头。

&ep;&ep;扶苏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潮,额头也烫得很,看起来依然病得昏昏沉沉。

&ep;&ep;嬴政转过身,冷眼看着徐福,问道:“你确定扶苏去云阳县暂住就会好?”

&ep;&ep;徐福背脊渗出一层薄汗,伏跪在地,终归没敢把话说得太满:“公子一病好些天,一直不见好,再待在宫中恐有性命之虞。倘若能移居云阳县,兴许能有一线生机。”

&ep;&ep;不考虑相冲之说的话,徐福想到有些人每到春天就会犯病,尤其是遇到柳絮飘飞或花香扑鼻之时尤甚。这些病还好,尚且能确定是柳絮或花香引起的,扶苏却病得让他们毫无头绪,偏咸阳宫又那么大,实在很难判断到底因何而起、该避忌什么,左思右想,给扶苏挪个地方竟是最适合的办法。

&ep;&ep;嬴政坐在塌边看着伏跪在地的徐福,眼神发沉。过了许久,他才开了口:“行,就依你所言,让扶苏移居云阳县一年。”

&ep;&ep;嬴政话刚落音,却见榻上的扶苏睁开了眼。

&ep;&ep;嬴政垂目看去。

&ep;&ep;“父王。”扶苏的声音很虚弱,目光不闪不避地和嬴政对个正着。

&ep;&ep;嬴政重新把手掌覆在扶苏额上,声音放缓了些:“你安心去养病,父王得空会去看你。”

&ep;&ep;扶苏乖乖点头,许是身体承受不住,又轻轻合上了眼。

&ep;&ep;嬴政坐在塌边看着扶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才起身往外走。

&ep;&ep;既然已经决定采纳徐福的提议,嬴政当即吩咐人快马加鞭赶往云阳县把那边的一处别苑收拾出来供扶苏暂住,伺候的人也点了批稳重细致的提前送过去,命她们务必要妥妥帖帖地照顾好扶苏。

&ep;&ep;本来长公子出宫不可能轻车简从,可扶苏一直病着,多拖一天都可能有性命之忧,自然不能耽搁,因此扶苏这次出行准备得非常仓促。

&ep;&ep;第二日一早,几辆马车便驶出王宫,浩浩荡荡地驶向云阳县。

&ep;&ep;别看随行的人不多,领头的却是嬴政最信任的蒙恬,其他人也都是武艺超群的精锐。

&ep;&ep;蒙恬曾教导扶苏习武,与扶苏相熟,这次知道扶苏生病后也很焦急。

&ep;&ep;知晓是方士徐福提议送扶苏出宫,蒙恬不太相信徐福的说法,一路上时不时折返至马车旁查看一下扶苏的情况,担心扶苏的身体承受不住路上的颠簸。

&ep;&ep;不想出了咸阳城后他掀开车帘往里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