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相较于一夜未眠依旧精神奕奕的夏言，苏小馒却是一副无精打采的困顿模样。
毕竟人和人的体质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掌柜和店小二人呢？”
当苏小馒打着哈欠来到客栈大堂准备吃点早饭的时候。
结果她发现大堂里除了坐着窗边的夏言之外，掌柜和店小二都不见了踪影。
“他们刚才有事出去了。”
夏言漫不经心地望着有些嘈杂的窗外道。
“有事出去了？”
苏小馒下意识沿着夏言的目光看去，透过敞开的木窗。
她看到街道上不断有人匆忙走过，各种交谈议论声都不绝于耳。
“这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对此苏小馒都感到十分诧异。
明明昨天这里的人们都还死气沉沉的，怎么今天人们都一下子恢复了生气？
不！
更确切的说是躁动。
因为她敏锐注意到无论是人们的脸上还是言语中都流露出一股强烈的焦躁情绪。
“你看他们的样子像是发生了什么？”
夏言神色平静道。
“……我感觉他们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苏小馒认真观察了片刻道。
“你说的没错，他们确实丢了一个东西，一个他们认为非常重要的东西。”
夏言淡淡道。
“前辈知道他们到底丢了什么东西吗？”
苏小馒一脸疑惑道。
“一个木雕。”
夏言直接道。
“木雕？那个邪门修士用来采集精气的害人东西？”
苏小馒闻言一怔，旋即不由自主地扭头看向大堂角落墙壁处供奉的那尊诡异木雕。
然后她发现。
木雕不见了。
无需多想都知道木雕的失踪与夏言有关。
“你可不要小瞧这个木雕，其实它最大的危害不在于采集人的精气，而在它能让人沉溺于虚幻的体验中无法自拔。”
夏言摇摇头轻叹一声。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玩意的危害。
伤身是次要的，最可怕的是它能完摧毁一个人的精神意志。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
通过木雕采集精气的邪门修士和毒贩没有区别，枪毙上一百遍都不为过。
“我觉得前辈做的是对的，这害人的东西就不该留在世上。”
苏小馒沉默片刻道。
她完能理解夏言的意思。
可能夏言不知道。
类似木雕一样能让人沉溺于虚幻的东西在神州并不罕见。
她便亲眼见识过有人为此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最可悲的是这类害人的东西在一些市面上便能轻易买到，买者都是以普通百姓为主。
“如果外面的人知道是我拿走了木雕，恐怕我现在都要成为县公敌了。”
夏言忽然忍不住发笑道。
你以为自己在帮助他们？
殊不知他们可能对你恨之入骨！
无非是在他们看来，自己剥夺了他们生活里唯一能享受到的“幸福”。
但这又如何呢？
他喜欢，他乐意。
他就是看不惯这害人玩意！
他也从来不指望对方会感恩戴德。
说句装比的话。
我辈一生行事，何须向他人解释。
“……前辈，我想我们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
苏小馒想象了一下遭到县百姓围攻的场景就不由打了个冷颤。
“那我们走吧！”
夏言没有意见。
起身便与苏小馒一道离开了客栈。
出城的时候。
他们看到街上到处都是躁动不安的百姓。
有人在哭喊，有人在吼叫，有人在摔东西。
整个县城都恍如一个火药桶随时都可能一点就炸。
一些百姓甚至看到夏言与苏小馒后眼神里都带着不怀好意。
毕竟他们是外来人，本身便非常有嫌疑。
但夏言和苏小馒都两手空空，看起来也不好招惹的样子，否则早都冲上来发难了。
“吓死我了，刚才我还以为他们会阻拦我们的去路呢。”
等到顺利离开县城后。
苏小馒都不由心怀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
“这有什么好怕的？”夏言瞥了她一眼道。“他们不过都是些普通人，哪里能拦得住我们？”
“正因为他们是普通人我才怕啊。”
苏小馒有些无奈道。
“当年师父教我武功的时候特别告诫过我，习武之人不可恃强凌弱，更不可轻易对普通人出手，所以我怕的不是他们，而是怕我不小心伤害了他们。”
“看来你师父把你教育得很好嘛。”
夏言微微颌首道。
“那当然，师父可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了。”
一说到自己的师父，苏小馒都不自觉挺起了小胸脯骄傲得意道。
“那你师父现在人呢？”
夏言随口问了句。
“……师父失踪了。”
苏小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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