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原本只是想建一只有抗体的巡逻队,没想到竟然意外得知了瘟病的起源。

“所以疫病是从你们那个什传出来的?”李林向眼前这个蓬头垢面的士兵发起再次确认。

“小人不敢欺瞒,这病确实是我们从一个女子身上得来的,当时她姐姐还嚷嚷什么诅咒来着,我们没当真,谁知过了两天就灵验了。”小宋说着说着就低下了头。

据小宋说的一些细节,李林判断出他应该说的是实话,鼠疫通常都是由啮齿类动物传播的,而这类动物通常都生活在草原上。

“你们什长叫什么名字?是那个卫哪个营的?”这种渣滓和隐患如果没死于鼠疫的话,李林不介意补个刀。

“他叫仇海,是左骁卫风虎营的。”小宋如实答道。

李林点点头,准备瘟病过后就处理此人,但身后做统计工作的崔婉莹说话了:“王爷,来应召你巡逻队的人中就有一个叫仇海的。”

“仇”这个姓氏不算多见,所以应该不是同名同姓的人,十有八九就是这个仇海了,想不到他不但没死,还来报名他的巡逻队了,本来打算瘟病过后再说,看来这事要提前了。

“你去找人把这个仇海给我叫来,就说进巡逻队需要面试,顺便快去把薛礼给我找来,叫他别玩了,有正事了。”李林对崔婉莹吩咐过后,转头又对小宋说道:“等会你就躲在帐外,听听声音是不是你熟悉的那人,是的话你就进来与他对质,我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小宋点点头小声的应了一句,便退出去了。

李林紧接着又吩咐周围的两个亲兵,“你们去外边悄悄的盯紧刚刚出去那人,那人要是逃跑,你们就给我拿下,要是没跑,你们就不用管。”

亲兵点头称是,随后便也出去了。

旧隔离营内,董璨正在懊悔,自己三十来岁了,连个女人都没碰过呢,难道就要死在这里了?

与他同行的崔婉莹和薛礼都没有中招,看来那“面纱”应该还是有点用处,早知道不取笑他们了,自己也去弄一张戴戴,不至于落得这般田地。

想着想着,又是一阵咳意上涌,董璨又咳嗽了好一阵,等这阵咳嗽过了,他一抹嘴,手背上具是血沫,董璨心里越发悲凉。

“发药了,发药了,每人一小碗,不许多抢,也不许私藏,违者军法处置。”一群带着黄色绢布口罩的士兵推着一口大缸走了进来。

说完以后这些士兵就拿着陶碗在缸里舀了一碗,并将其一一分发给躺在病床上的人。

药一碗碗的发了下去,但躺着的士兵却连伸手的力气也吝啬。

这让发药的士兵勃然大怒,“快喝啊,还要我喂你们不成?”

回应他的是静悄悄的一片,若不是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和卖力的呼吸声,他都要以为这是一营的死人了。

还有这里有一个董璨这样嘴贱话多的人,在咳嗽一阵过后,董璨有气无力的说道:“药都喝了好几天了,屁用没有,该死还不是死,不如节约点力气,那样指不定还能活呢。”

“这次是新药了!是燕王殿下做出来的新药,据说已经治好了一些人了。你们不信可以继续躺着,但要是想活命,我劝你们还是喝一点。”

董璨一听到“燕王殿下”这四个字顿时眼睛一亮,那个燕王弄得口罩得效用已经得到了他的认可,说不定这药也有效,想到这里董璨挣扎着爬了起来,端起身前的陶碗一饮而尽。

“好酒!”对于喝过秦王酒和渭河酒的勋贵们来说大蒜素简直难以入口,但是对于平时就只能喝喝浊酒的普通士兵来说,大蒜素已经可以算是佳酿了。

随着董璨这一嗓子,其他躺着的士兵纷纷动了心思,喝药治病的动力他们没有,但是喝酒麻痹自己的心思倒是很足。

于是纷纷挣扎着爬起身,端起了面前的陶碗,有人一边喝一边笑一边咳:“咳咳,燕王殿下这果真是好药啊,怕我们黄泉路上寂寞,还给我们送酒,谢燕王殿下酒。”

“谢燕王殿下酒!”

“谢燕王殿下酒!”

......

有了高度烈酒喝,刚还一片死寂的营房顿时喧闹了起来,发药的士兵看着眼前这一幕倒有点苦笑不得,于是到了下个营房,他干脆不说这是药了,直接就说是燕王殿下犒军的美酒,果然,听说是酒一个个躺在地上等死的士兵纷纷起身端起了陶碗。

而在另一边的仇海则得到了,进入巡逻队还需要面试的通知,虽然他搞不懂面试的具体含义,但顾名思义应该是想见一见他这个人吧,这也是应有之意,选兵也好,选牲口也罢,总得先看看牙口。

于是仇海在李林亲兵的带领下一路来到了李林的营帐,进了营帐仇海便瞅见一个身穿紫色常服的青年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紫衣玉带,又是常服,这等装束自然就是燕王李林,仇海想不到竟然是燕王亲自面试自己,虽然不知自己是为什么有此殊荣,但他不敢怠慢,当即便跪倒在地,“小人参见燕王殿下。”

“你叫仇海是吧?”李林随口问道。

“确系小人姓名。”仇海毕恭毕敬的答道。

“左骁卫风虎营的是吧?”李林继续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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