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楼的第二楼,烛火昏暗,将站立的女人影子拉的很长,在尽头与黑暗融为一体,阴森恐怖。

床上躺着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像个死人。

并不是庙祝的模样。

直到女人将手中昏迷的白兔放在了男人胸口上,兔子和男人才都有了反应。

兔子如睡梦中被猎物追兵般挣扎,男人的胸口开始起伏,随着兔子腿不断地抽搐,一道青烟从兔子身上冒出,钻入了男子的口鼻之中。

白兔越发的消瘦,而男人越发的年轻。

直到白兔像之前那位庙祝一样消失了,男子模样身材变得与之前消失的庙祝别无二致······

庙祝醒来时感到头痛欲裂,仿佛刚刚历经了一场巨大的悲伤。他的双目空洞无法聚焦。

坐在床边的女人急忙冲上前,握住他的手。

庙祝茫然地望着眼前的女人,眼神里一点点的倒映出了一只兔子的模样,兔子和人不断的交互。

“你是谁?“

庙祝盯着陌生女人问道。女人微笑着回答:

“我是卯四呀。”

庙祝愣住,不停地喃喃自语:

“卯四,卯四···是我的神女吗?”

“是啊,你不记起我了?”

后面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

白雪知道夺舍了月二娘的家伙非常诡异。

比如此刻,她趴在木窗前,脸色阴沉,凝视着眼前的一切。她轻哼了两声,似乎在责备某人。

就这样大摇大摆,屋里的两人却没有一点察觉。

她从窗台轻盈地跃下,脚步无声,她的步履轻快,偶尔一个转圈,一个跳跃,不走直线,在泥巴路上如舞蹈般蜿蜒前行着。

如今的她与之前被林娘责骂的月二娘判若两人。

月二娘抱着白雪,自言自语:

“你知道这庙祝和神女是怎么回事吗?”

她笑眯眯地看着白雪,期待白雪的回答。可白雪眨巴着眼,她只是一只小兔子,无法言语。

月二娘似乎也不指望白雪回答,抱着白雪轻快地离开。

白雪认得她走向的地方,正是刚才选神女的那片草地。

来到草地,月二娘哼着歌,此时夜已过半,天上的月亮借着乌云隐去,那些村子里的女人也都没有继续守在这里,寂静里隐藏着不甘和疯狂。

月二娘站在一处,扒拉了一下草丛,很神奇的一幕出现了,一个石门平躺着展现在眼前,石门上还有几条大粗链子锁着,月二娘很熟练地打开了石门上的锁,仿佛打开了充满秘密的魔盒。

“走吧。”

月二娘对白雪说道,白雪没有拒绝的余地,她在这个小女孩怀里,从一开始的主动假装,到被动假装,然后到现在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连神识和肉身都变得跟寻常小白兔一样。

除了脑袋还是清醒的,她什么都做不了。

这是一条地下通道,路程比白雪预想的更长,有寒风带着潮湿阴冷的气息呼啸而来,让白雪在月二娘怀中感到刺骨的寒意。

月二娘却仿佛未察觉,仍然哼着歌走得更深。

隐约中,白雪听到了铁链碰撞的声音。

随着月二娘走得越来越远,铁链声也愈发清晰,回响在黑暗中。撞击声在这漆黑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恐怖,即便有毛发的遮掩,白雪也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近了,到头了。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堆白骨落满一地,四周遍布的是人骨。而在最中心明显是一种巨大生物的白骨,像是蛇,却有掌骨。

那铁链白雪也见着了,十几条铁链正锁在中间巨大白骨之上,像是活活将这个生物困死在这里。

可要只是这一动不动的白骨,也不会让铁链发出声响啊?

“知道这是哪吗?”,月二娘淡淡道:“这就是神树的正下方。”

“到现在,你应该明白所谓的飞升其实就是个骗局了吧。”

“四周这些人骨都是神女的,是不是很有趣,她们兴高采烈地装作神女,骗取神果,可惜她们永远不会知晓:第一位神女、第二位神女、乃至最后一位飞升的神女,永远不会成为天上的神仙。”

“神女们会飞到她们眼中的天上,实际却是被转移在了这个地方,成为神树的养料。”

月二娘刚说完,铁链声再次发出了声响。

这一次白雪看到了。

是铁链的末端,连在土里,那震动就是从土里传出来的。

没过多久,铁链往回收,末端连着的土渐渐凸起,成为一个鼓包,接着一具白骨被拉了出来,落在地上,成了边缘众多白骨的一具。

土包消失,铁链又断了一根。

如今还与四周土壤相接的铁链只剩三条了,其它的就跟刚才的一样,一段虽然还连着白骨,但另一端已经落在地上,没有了任何束缚作用。

那白骨,是刚才飞升的神女!

是月二娘心心念念的姐姐,曾经名为月娘的女子。

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那张虽然满脸白粉但还算清秀的脸,那活生生的人,意气风发的姿态,都荡然无存,只留下没什么用的白骨,证明确实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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