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叶宛心偷偷地跑回到了原先和同学们落脚的地方,和他们会合。

学而和剑锋着急了一夜,以为她出了什么意外,差点冲进樱公馆去和日本人拼命。看到她安回来,一顿埋怨,也少不得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叶宛心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她心里不太想把自己和简斌的关系说得太清楚,尤其是不太想让同学们知道,她原先在南京,因为□□示威被关进了监狱,却因此和典狱长发生了感情。

可眼下的局势,她又不能盘隐瞒,否则早晚会露馅。

于是她吞吞吐吐地说,她在樱公馆里遇到一个以前认识的朋友,他怕自己出事,于是把她送了出来,并安顿在另外一家旅馆里。

不出她意料,学而和剑锋对这个认识的人发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很可能是他们成功接触,甚至刺杀梅先生的关键。两位学生领袖轮番追问她,她和这个人的关系有多深厚,是否可以借助这个人,调查梅先生的秘密,以及是否能拉拢他,找机会刺杀梅先生,破坏他和日本人的和谈。

叶宛心几乎招架不住两位同学的追问,她半真半假地坦白她也没弄清楚,这个人,和梅先生有什么关系。

“可是,他帮你安顿下来了。”学而问了个很关键的问题,“他救你出来已经很好了,他还帮你开旅馆,给你钱吃饭,如果他不是你的亲戚,他是不是喜欢你啊?”

叶宛心的小脸,在两个男生炯炯有神的关注下,唰地飞红了。她才十八岁,她还太年轻,太书生意气了,再怎么掩饰,都没法对感情问题瞒天过海。

这就是最明白不过的答案了。

叶宛心的脑袋还一团浆糊时,两个男同学已经从眼下的困境中看到了希望。

他们认定他们找到了最好的机会来接近梅先生。不等叶宛心想清楚,他们已经设想到了,让叶宛心继续和简斌保持关系,打探梅先生的下落和动静,从而完成最终的刺杀。

在两位同学的怂恿下,叶宛心懵懵懂懂地答应下来;可她隐约意识到,这似乎不是一个很好的计划,尤其是对她的人生而言。

可她内心深处,却也舍不得就这么轻易地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因为,如果她不再执行打探梅先生的任务,她也许会再一次失去简斌。他没死,他们再次邂逅了。

在如此混乱的年代里,在朝不保夕的战事里,在茫茫人海里,能再见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夫复何求。

叶宛心回到了简斌为她安排的小旅馆,乖乖地吃饭休息。等到了晚上,简斌果然来小旅馆看她了。

他似乎依然行色匆匆,二话不说,只是掏出了更多的钱给她,“我不能逗留很久。”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可是,就不能坐一会儿,喝口茶吗?”叶宛心拉住了他的胳膊。

简斌停下来,回过头,看到她一脸的期待,有些不忍。舒了口气,他想了想,大概觉得是有点时间的,于是坐了下来,“好啊,我是有点口渴。”

叶宛心忙不迭地倒水泡茶给他,她满脑子都是如何跟简斌打探梅先生的想法,端茶的手因为紧张,略微颤抖起来,差点把水洒出来。

简斌温热厚实的大手,及时地握住了茶杯和她的小手。

“别害怕,这里虽然是战区,但一时半会儿不会打起来。等有机会,我会马上送你离开上海的。”他说,温和而淡定。

叶宛心抬起头,看到他怜惜的目光温柔地环绕着她。

她放开茶杯,扑进了他怀里。情不自禁地,他们热烈地吻了起来。

窗外寒风萧萧,狭小的房间里两颗心却火热滚烫。

想起南京分别那一日,突然都觉得重逢是如此不容易,是如此不能再放过的机会。

在南京时,他们本已预料今生不能再见了。可是上天给了他们第二次机会,如此厚德,岂能辜负。

没有含糊地,简斌把她抱到了床上,单薄的床板嘎吱嘎吱地响起来。

叶宛心的舌头绞缠在简斌口中,手里忙乱地解着他的大衣扣子,衬衣扣子,皮腰带,她柔若无骨的身体一贴到他火热的肌肤,就仿佛融化了。男人是泥,女人是水。

简斌按住了她的髋骨,她的双腿莹润光滑,缠上了他的后背。

他们,终于交融在一起了。

不知何时,叶宛心满脸的泪。

简斌疲惫而满足时,才发现她的泪水,不免心生歉疚,“对不起,你是不是很疼?”

叶宛心摇摇头,“疼,可是很幸福。因为,我终于没有再错过你!”

再一次拥抱,亲吻,交融在一起。只有这一刻,他们才真正无忧无虑。

缠绵的时间过得太快,似乎只不过一小会儿工夫,就快深夜了。简斌恋恋不舍地起来,穿衣准备走了。叶宛心这才想起来她还有任务在身。

“那条通道,樱公馆里,怎么会有那条秘密通道呢?”她有些突兀地问。

简斌略微感到奇怪,但还是回答了,“可以掩人耳目嘛。”

“可是,你为什么要从那条秘密通道里进出呢?”叶宛心又问。

简斌默不作声地穿好了衣服,打开了门,一股冷风嗖嗖钻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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