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过去了。

车祸现场的结果已经都出来了。除了新郎周昌当场死亡以外,其他人都被救活了。几个轻伤的很快可以出院了。而重症病房里的‘徐麟’和骆璟夕也都苏醒了。

孟晓沁和穆云枭天天做贼似的,溜到到医院去探望他们。

“你看清楚没有,你牵的红绳是不是把他们俩拴到一起了?”孟晓沁把脸贴扁在病房的玻璃窗上,“会不会他们和其他人有其他的缘分?”

“不可能错的。骆璟夕手腕上有红绳,纪意风的红绳现在系在‘徐麟’手腕上了。”穆云枭也贴在玻璃窗上,“他们俩的红绳是一模一样的;而且同时发光,闪烁的频率都一样的。”

“是吗?你怎么分辨得出他们的红绳是一样的?还发光?”孟晓沁掏出阴阳乾坤镜,反复照着。

“你是孟婆,当然看不清楚那么细致的。我能看出每条红绳都是独一无二的。不同的红绳纹理不同,闪光也不同。他们俩的是一样的。”

“注定要走到一起?那徐麟和骆璟夕原先有什么关系吗?”

从警察和护士那里,他们得知,徐麟是新郎周昌的好朋友,也是他们结婚时的伴郎。车祸发生时,徐麟正在驾驶婚车,副驾驶上是一名伴娘,后座上就是刚刚结婚的周昌和骆璟夕。

“他们俩该不会在结婚前,就有点什么吧?”穆云枭问。

“不知道啊。继续观察。”孟晓沁答。

新婚当天就出车祸,实在是很沉重的打击。

还未痊愈的骆璟夕每天以泪洗面。要不是徐麟在隔壁,相互安慰着,她简直没法活下去。

相比之下,隔壁病房的徐麟恢复得比她好多了,但是在家人和朋友看来,他似乎失忆了。

“徐麟”不记得家人、朋友、甚至自己的身份了。

来看望他的亲朋一遍一遍地告诉他,他都一副茫然的样子。于是在医生的建议下,他们简单地复述车祸当天的情况,希望能帮助他回想起来过去的经历。

“徐麟,你都不记得了吗?”骆璟夕很伤心,“你是阿昌的朋友,我是阿昌刚结婚的妻子。一年以前,你已经叫我大嫂了。”

徐麟微笑地望着她。

骆璟夕继续说,“我想你是受伤太重了,慢慢的会想起来的。阿昌不在了,你要好好休养,不然我更内疚了。”说着又哭起来。

徐麟看着很不忍,挣扎着靠近她,伸手拿过面巾纸,递给她,“别哭了,锦儿。”

骆璟夕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一震。

“完蛋了。”孟晓沁在病房外叫道,“果真阴差阳错地投胎成另外一个人了。”

不顾穆云枭的阻拦,她趁着其他人都离开了,没人看见,溜进了徐麟的病房。

“意风?纪意风?”她试探着叫。

徐麟却没什么反应。

“啊?你连自己的前世都不记得了?”孟晓沁很诧异。

“抱歉,你是我以前认识的朋友吗?”‘徐麟’困惑地问,“我的脑袋受了撞击,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不过家人告诉我,我叫‘徐麟’。”

“真要命,两个名字都不记得。”孟晓沁嘀咕,又问,“那你为什么叫她‘锦儿’啊?”

徐麟一愣。

“锦儿?”他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好一会儿都不回答。

孟晓沁不耐烦了,催促,“你到底为什么叫她锦儿啊?”

徐麟挠挠头,“不知道,可是脱口而出,记得她叫锦儿;而且,感觉她很熟悉、很亲密。所以,哪怕不记得其他人和事了,这个名字还是好好珍藏着,在心底。”

孟晓沁拖着穆云枭回到了孟婆酒吧。迫不及待地翻找东西。

“你干嘛?”

“我要给地府的小黑小白写封信,查查徐麟,周昌,还有纪意风这三个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找出一叠黄符,用毛笔蘸着朱砂,写上这三人的名字和所在地以及年龄,然后念动咒语,点火烧了。

一个小时后,烧掉的纸灰窸窸窣窣飘动起来。孟晓沁拿了另外一张黄符,把纸灰兜起来,晃了晃。

纸灰渐渐铺开,化作淡灰的横横竖竖,拼成了一封回信。

地府的回信是:

周昌,男,33岁,S市人,已于癸巳年甲子月戊辰日酉时死亡,魂魄报到,记录在案;

徐麟,男,28岁,S市人,于癸巳年甲子月戊辰日戌时死亡,魂魄报到,记录在案;

纪意风,男,20岁,Z市C镇人,于乙亥年戊子月丁丑日亥时死亡,魂魄未报到,无记录。

“那么周昌和徐麟都是正常死亡,没有问题。”孟晓沁研究着地府报告,“但是纪意风……”

“看来你得交一份解释给地藏王了。”穆云枭说。

孟晓沁白他一眼,“你就不用交报告解释了?你那红绳,一半系了鬼,一半系了个人。”

孟晓沁和穆云枭三天两头去医院探望骆璟夕和纪意风。半个月下来,护士们都以为他们是二人的亲属或者朋友。

骆璟夕和纪意风却浑然不知。但他们俩的伤势却日见好转。他们经常去医院的花园散步、晒太阳。二人说说笑笑,相处得非常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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