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谭符征的话,谢容与只是浅笑。

其实皇帝一直很想在江城安排一个皇商,但是他很清楚,身为财富仅次于安城的城池,江城的世家们有不少都与朝中的官员们有联系,如果江城要出皇商,只怕朝中大臣们又要闹起来争起来了。

这道理谢容与懂,谭符征自然也懂。

“陛下私底下找我说了点儿事情。”谭符征放下杯子,说的下一句话看起来却与上一句话没有联系,“江城有了皇商,只会更热闹,皇室会从中获利不少,但成为皇商,不管是地位还是所得利润,比之以前只会多不会少。我不知道你向陛下提建议的目的在哪儿,也不知道你有意哪一家成为皇商,我呢,把话说在前头,我可不会帮你,也不会因你偏心哪家。”

谭符征和谢容与关系不错,但他这人向来公私分明,不偏不倚,这也是皇帝让他一个人来江城选皇商的原因之一吧。

“我是那种人吗?”谢容与扬了扬下巴。

谭符征不问他所帮何家,他也不问谭符征陛下究竟说了什么。

“你就是。”谭符征意味深长地看他,“不然找陛下提这事儿干什么?”

“这不是想着帮陛下解忧吗。”皇帝若没有这个想法,谢容与说多少都没用。

其实有一点皇帝是怀疑的,谢容与提出这个建议,是为了帮谢家——身为谢家公子,谢容与的一举一动都和谢家连在一起呢!谢容与在江城结识了不少世家吧,可不能让他门下的江城世家成了皇商。正是担心这一点儿,皇帝才让以公正无私出名的谭符征来江城选皇商。

为的就是牵制安城的世家们,让他们老实点。

尤其是出主意的谢容与,或者说——谢家。

“你以为我会信?”谭符征瞥了他一眼,谢容与这人很是护短,所以他肯定是为了帮江城的某个世家,“行了,我抛弃那么多老爷来你家吃饭,也算给你面子了,到时候没选到你想选的世家,可别打我。”

小时候,谢容与找谭符征帮家中亲戚忙,谭符征觉得那些事不合适做,从来不帮,每每这个时候,谢容与就会捶他,谢容与功夫好,谭符征根本就打不过他,连跑都跑不了。

家里长辈为此无可奈何,二人毕竟是朋友,而且他们的打闹无关家族利益,所以每次谢容与打了谭符征以后,最多被谢老爷子责备几句,罚一罚,就没有然后了。

说来谢家都是护短的,谢老爷子都没打过谢容与,最多当着谭家长辈的面骂他。

好在谢容与懂事,长大以后就不爱动手了,甚至连安城都不爱待了,所以谭符征也有很久没被打了。

但这事儿却成了朋友之间的玩笑话。

“那不行,我要是忍不住,还是要动手的。”谢容与哈哈笑,“你去给我祖父告状啊。”告了状谢老爷子也不会罚他的,要罚,他跑就是。

“莽夫!”谭符征当然知道谢容与怎么想的,他横对方一眼,起身就走。

……

谭符征回了驿站,果然看见不少人等着。

其中当然有权家。

权家派了权飞羽和权章醒来,嫡系的两个儿子都来了,可见权家对谭符征的重视。

“这位想必就是谭大人了吧!”权章醒先看见谭符征,确定他和画像中人一模一样后,展开双手走了过去,想去拍他的肩膀,“我和大哥在这人等您许久了。”

谭符征先伸手拍权章醒的背,也阻止了权章醒拍自己的动作,他拍完收回手:“少爷久等。”

他不认识这人是谁。

权家的人先得了手,其他家的人都没敢动。陈家和朱家都没派人来,想必是准备晚点来,把第一个机会暂时放掉,给权家。

权飞羽行礼:“某是江城权家的权飞羽,这位是家弟章醒,我二人奉家父之命在这儿恭候谭大人,不知谭大人是否赏脸,去寒舍一坐?”

谭符征笑道:“权大少爷啊,我听过你的名字。我们年纪相差不大,你也别拘谨。”

权章醒凑过来:“谭大人,我和我大哥在这儿等您许久了,大人不如与我们一道去寒舍坐坐吧?家父也在等您呢!”

权飞羽在一边浅笑不语。

谭符征负手站着,催促:“好了好了,都别在这儿堵着了,百姓都不好过路了。”

侍卫们闻言都上前遣散堵在这儿的百姓。

见谭符征说完话后要走,权章醒连忙去拦他:“谭大人,谭大人。”

谭符征道:“权二少爷,我这刚吃完饭,有些乏了,想休息,晚点我必定亲自登门拜访,你先请回吧,也别让令尊等久了。”

说罢快速离去。

权章醒还想追,但是被权飞羽拦住了:“行了行了,走吧。”

谭符征走远了,权章醒又急又气:“我以为是个多了不起的大臣呢,不就是个小子吗?好大的脾气,真以为自己多厉害。陛下怎么会派这么个人来选皇商。”

权飞羽笑笑:“别看他年纪与我们相仿,但他一路没隐藏自己的行踪,偏偏就是没让我们主动见到他,这人可不简单,别小瞧他了。行了,回去吧,爹还等着我们回话呢。”

没让他们主动见到自己,就可以看出谭符征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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