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榕乖巧地跟在殷倩身后,不显山不露水。可有时候选择低调,低调未必会同意。

她方才十三,即便衣着朴素,发无金钗,可这反而让她有种天然去雕饰的美感,再加上她身上那股因自幼修习魅舞,而带着一种似有若无的魅感。

清纯与妩媚相互交织在一处,虽矛盾,却让人移不开眼。

侯府的几位公子眼神隐晦地落在殷榕身上。

竟不知,殷府有如此尤物。

殷倩注意到他们隐晦的目光,心下一沉,原以为五妹妹只有十三岁,即便有威胁也不至于太大。

万万没想到,除了她姐后……

侯府庶出三小姐白秋渝,目光扫视一圈,高高在上的发言,“哪位是殷家的嫡出小姐?”

她哪怕是庶出也是勋贵之后,她的身份是这些人永远仰望的存在。

殷倩极力维持脸上摇摇欲坠的笑容,“我是殷家嫡出三小姐,这位姐姐可唤我三娘。”

“哦~”白秋渝从上而下扫视一眼,“原来是你啊,不过如此。”

她还以为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值得三哥耍心眼费心思组织这次宴会。

如今一见,实在叫她失望。

别生气,别生气。

不能生气,万不能生气。

殷倩不断告诫自己,她赴宴无数,其中不乏出身极佳的贵女,从未见过如此无礼之人,“三娘自是比不得姐姐风华绝代。”

白秋渝轻哼一声,扯着其她几位姐妹往边上走去,态度很明显要将殷家的几个姐妹孤立起来。

侯府嫡出小姐没来,在场的属她地位高,侯府众小姐即便在府中看白秋渝不顺眼,在外还是团结一致的。

更何况她们也不想自降身份和四品官员家的小姐玩在一处。

那个嫡女也就罢了,嫡女边上还跟着两个庶出。

殷倩站在原地,脸色铁青,恨不得一挥衣袖离去,更别提她身后站着的殷栎了。

实话说殷栎长这么大,受过的挫折都是来自嫡母吴慧雪,出门在外她谨记自己的身份,一般也不怎么强出头。

也因为她的这份识趣,她才能被带着走出府门。

可这不代表她对于旁人的戏弄、不屑无感!她心眼极细,当下就恨上白秋渝,同时她又能忍,知道对方的身份贵重,不是她可以反驳的。

她的涵养功夫不到位,身上散发的那种怨恨,令站在她身侧的殷榕都有所察觉。

殷榕面无表情垂眸,她一向都当自个儿是个隐形人,在府中就是个木讷美人,出了府自当也是。

她察觉到侯府的小姐们似乎很看不上她们,如此,阿姐要是真嫁过去,岂非从一个狼窝跳到另一个虎穴?

偏偏她又无可奈何。

比起尚书府,侯府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殷怀伦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生不满,此次出行是侯府相邀,并不是他们殷府谄媚的攀附,却被侯府如此轻贱!

这边风波暗涌,暂且不提。

回府的马车上只有殷桦和梦桂。

梦桂自打跟在殷桦身旁后,除了每月休憩的那一日可以有出府的机会,其余时候没有机会出府,谁让殷桦也没法出府。

好不容易有次出府的机会,分外珍惜,从昨日知晓的后就开心的不得了。

偏偏又被殷桦这个不争气的主子搞砸,焉能叫她不气!

难得可以见到其他府上,还是一等侯爵府贵人的机会,错失这次,下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于是看殷桦是哪儿哪儿都不顺眼。

“四小姐,不是奴婢说你,你这早不得病,晚不得病,偏巧这时得病,你,唉……”她倒是想说些尖酸刻薄的话,但尊卑有别,她也不能过于造次。

万一被外头的随从听去,她梦桂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殷桦声有戚戚,哽咽道:“是我对不住你。”

看四小姐脸上布满的红疹,梦桂好歹也是打小就服侍殷桦长大的,只能无能狂怒叹息一声,跪坐在一侧默默生闷气。

殷桦终于觉得耳根子清净许多,她现在更关心嫡母后手。

不知嫡母什么时候才会将她送进尚书府。

若是能够知晓确切的时间就好了,如此她还能借着脸上的疹子发挥一下。

目光落在一旁生闷气的梦桂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程时快马加鞭,很快就到殷府大门口。

跟随回来的侍卫,对殷桦抱拳行礼,“四小姐,属下先行一步。”他还要将马车赶回去,到时候好将其余小姐们接回来。

“麻烦这位兄弟了。”殷桦微微颔首,团扇将脸遮住,在梦桂的搀扶下进府去了。

“梦桂,你去同母亲说一声我的状况,请母亲请个大夫,我先回沁芳院,免得污了母亲的眼。”

“是。”

殷桦看着梦桂匆匆而去的身影,神色晦暗不明,静静停了片刻后,才转身朝着沁芳院的方向走去。

殷茂峰有事回府一趟,正好看到殷桦的身影,问一旁的管家,“怎么回事?府中的小姐们不都赴宴去了吗?怎么还有一个在府中?”

瞧着不像是倩儿。

管家刚刚也看到殷桦脑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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