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般若缓缓的站直了身子,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桃花枝,刚才哥舒的话又回想在宇文护的脑海中,唇角微微展开一抹笑意来。

“这可是姑娘掉落的花枝。”宇文护把拿着花枝的手伸向了般若。

“大姑娘?”春诗看到那花枝,脸色小小的一变,扯了扯思央,想问她现在怎么办才好。

这还真的不好办,说是吧,但西魏的人都知道女孩子的卜花枝是什么意思,纵然可以说是失误,但总归是有些尴尬的,说不是……好像太欺骗人了。

“是公子捡到了小女的这枝花?”般若想了想,微微笑了笑却没有正面的回答他。

宇文护扬了扬眉,轻点了点下巴:“说来也巧,刚好路过就被这从天而降的花枝砸中了。”

闻言一愣,一双剪水的眸子上下打量了眼前人一番,最后也注意到了他额头上的一点红,顿时略无语,还真的是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姑娘怎么看?”宇文护上前一步,拉近了他和般若之间的距离。

般若微微蹙眉,退后一步,对于此人的行为略微不满,举止态度充满了攻略性,就像他给她的感觉一样,桀骜不驯。

“那还真的是对不住公子了。”对着宇文护一欠身,看他伸手想扶,般若快速侧过身,抬眼看他:“适才小女恰好看到一只花蝴蝶,瞧着有趣想要捉下来,苦于手边没有工具,便折了一朵花枝砸了去,谁料到竟然是冒犯了公子,望公子见谅。”

“宇文护盯着眼前这个女人,那眼角眉梢那一抹一笑,说出来的话,淡然又随意,只叫他……心中痒痒。

“只一句见谅便可过去?”她想岔开,他偏不如她愿了。

“那公子想如何?”看着样子是不想善了。

哥舒还是第一次看到主上这番样子对待一个女人,那模样……简直就是个登徒子,咳咳。

“呵。”轻声一笑,宇文护手背负在后,挺起胸膛:“姑娘勿怪,刚才也不过是在下说笑而已,既然无心之过,自然是怪不得姑娘。”

般若秀气的眉眼一弯,唇角翘了翘:“公子还当真是个有趣的人。”

“嗯?”宇文护觉得这话有些不对。

“阿姐——”

院墙之外传来呼唤声,听着是伽罗的声音,般若不用春茶提醒,想着宇文护微微点了点头:“家人寻来,小女便先告辞了。”

宇文护还未说话,然而般若却已经转身带着春诗离去。

望着她的背影,宇文护剑眉微微蹙了蹙,再看手中的桃花枝,心中略有些怅然。

“你说她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宇文护似乎是自言自语。

不过这里还有一人。

哥舒凝眉稍一思索,犹豫的道:“……刚才那位女公子似乎说过,是在抓一只有趣的蝴蝶,最后却砸在主上您的头上。”

有趣的人?

“呵呵。”

听到这意味不明的笑声,哥舒默默的垂下头来,每次主上这般笑的时候,总是要决定一些事来。

“大姑娘刚才那人实在是无礼。”春诗有些愧疚难安,低下头小声的道:“都怪奴婢,如果不是奴婢非要大姑娘卜什么花枝,也不至于遇到那两个人。”

“哪儿关得着你的事情了。”般若想到刚才的人摇摇头道:“宇文太师生的那几个儿子,没一个能上的了台面的,偏偏一个低贱出身的子侄,露出了峥嵘的头角。”

“啊,难道说那位公子……”吃惊的捂着嘴,春诗已经察觉出,自家大姑娘话中所指的是谁了,联想刚才,有些不敢相信:“那便是威震边关的宇文大将军?”

“可不就是他。”般若没忘记那日天香楼的一面之缘。

南梁一战给宇文护闯出了无上威名,铁血手段,令人闻风丧胆,且不说他的身份被多少人看低,只这份战功那就要让更多人的高看一眼。

“阿姐你上哪儿去了。”

伽罗好不容易找到舟般若,立刻蹬蹬的跑上来,拉着她的手小嘴撅着:“可让我好找。”

“你倒是编排阿姐我起来了。”般若没好气的伸手在她的脑门上戳了下:“不是和你五哥还有辅成郡公玩的,把阿姐都给忘了吧。”

“哪儿有,我们一起去外面买了好些好吃的和好玩的,我可是特地买来给阿姐的。”伽罗才不承认自己玩的有些得意忘形呢。

般若无奈摇摇头,对这个调皮的妹妹也办法。

独孤家姐妹在庙会上待了半日,用过斋饭后才归家。

离开之时,般若上马车的时候,正好看到另外一辆车也要发动,本想着让它先行,可是那马车竟然反给她们姐妹的马车让出条道来了。

般若略微诧异,可就在这时候,那马车窗帘被一只修长的手掀开,露出一张俊朗的侧脸来,那人向这边看了来,并且还点头示意。

“大姑娘那不是……”春诗认出来,那马车内的人,就是她们在寺庙遇到的那位。

“走吧。”般若表情无波无澜,只对那人轻点了下下巴,随后把窗帘放下。

“阿姐外面有什么?”伽罗好奇的想看。

“坐稳了。”

般若一沉声,伽罗便不敢乱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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