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溪站在电车的站台上静静的等待着。

进入花城市区后,特制的异常指南针动了起来。

察觉到异常出没后,他便立即跟随着指南针,来到了这个地方。

身为干员,他们都是异常的焦点,或者说。

曾经是。

在一号干员和锦部的组织下,异常特别科出现了。

电车还未到来,站在站台边缘,卿溪不由得有些紧张。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上的黑色颈链。

意识稳定锚,里面的定制药剂可以基本上完压抑住感性。

以此来维持绝对的理性,这可以使干员在异常中保持清醒。

每一次面对异常,都是一次很严肃的考验。

必须在药剂用光前,找到异常的焦点,并成功注射特殊的镇定剂。

如果一切顺利,最后一步就是将焦点带回交接点。

会有人妥善处置焦点的,博士永远有他的办法。

上一个少年的脸突然在卿溪的脑中闪现。

如果一切不顺利的话……

只能用最后的方式……消除异常。

脑海中不断闪烁着一些画面,少年那稚气未脱的脸、少年耳朵上的耳钉、发光的枪管。

以及一切结束后,黑暗工厂里,隐约可见的尸体,与慢慢流淌至脚下的血液。

每当会想起那个场景,卿溪都感觉自己仍站在哪。

说不定自己的确还站在那,现在的一切都是幻影。

心理评估师曾说过,自己的状态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

脚下的水泥地,幽暗的厂房,流淌的血液。

一切的一切闪过眼前。

枪响过后,那致命的宁静揪住了他的心,仿佛想将他拉下深渊。

咚咚咚,咚咚咚。

一辆电车疾驶而过,巨大的噪音将卿溪拉回了现实。

脚下的是洁白的瓷砖

许多干员已经消失了,他们迷失在了某个异常中。

直到今天,没有任何一个退休的干员。

随着干员的消失,他所有的号码就会被封存,从此不再使用。

异常特别科最繁荣的时候,编号干员人数一度高达10人。

直到凤凰社的出现。

那个凭空出现的组织,每一个干员都这么说。

它就如此恰当的融入了这个世界。

就连锦部的资料里都多出了凤凰社这一栏。

朱国各地也出现了它的据点,锦部花了很长时间才将找到这些据点。

并将其一一列入监控之下。

而它们也带来了一个奇怪的耳钉。

它能在异常中,加强焦点的理性却不压制感性。

电车入站了。

卿溪面无表情的走进车厢。

与此同时,一个长相阴柔的男人与他擦肩而过,走了出来。

一个黑色的耳钉在灯光下闪烁了一下,但卿溪并没有注意到。

蓝如予走出车厢后,十分随意的四处张望了几下。

并看似无意的向后瞄了一眼。

‘那个颈链……是锦部吗’

电子女声传来,电车的门缓缓关上。

凤凰社的人曾说过,发现干员的踪迹,请迅速上报。

蓝如予隔着电车门看向了卿溪的背影。

‘关我屁事’

耸了耸肩,蓝如予随意的离开了这个车站。

他并不在意凤凰社与锦部的事。

虽然他对这两个组织的恩怨早有耳闻。

但他并不想插一脚进去。

谁能满足他的要求,他就帮谁做事。

就是这么简单。

要不是有要求,他甚至不会在异常中穿上带有凤凰社徽章的外套。

真是愚蠢的徽章。

真是愚蠢的世界。

自从杀死自己那愚蠢的父母后,蓝如予就发现了,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可以活的很开心。

不去期望,不去寻找幸福,就可以永远生活在地狱中。

走过一个漆黑的地下通道,墙上满身奇形怪状的污渍。

就算在这样的墙上,都贴着一张巨大的海报。

伟大艺术家,舞蹈家,云韵即将从花城开始她的巡回演出。

这宣传力度可够大的呢。

活着还是有意思,做些有意思的事,然后看看会发生些什么。

随手丢给路边流浪汉几个硬币,蓝如予面带笑容的离开了。

……

云韵?

林初的额头留下一滴冷汗。

刚刚漆月转发了一条广告,一个从未出现过的名人。

林初坐在家中,他刚刚才整理好整个房间。

网络突然出现了很多记录。

最早的宣传是从上个月开始的。

但对林初而言,一切都是今天突然出现的。

演唱会的时间,就在明天。

林初刚刚做了个梦。

这个梦给予了他灵感,有关自己是怎么解决异常的。

在梦中,上一秒还在悠闲地散步。

下一秒紧张的感觉突然出现了。

仿佛是为了应衬那莫名其妙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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