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如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断壁残垣,怔怔地问顾满仓,“这是临表弟家?”

篱笆院墙被推倒,茅草屋顶被掀翻,连黄泥墙都被拆成一块一块的,像是在翻找什么宝贝似的,挖地三尺般不择手段。

顾满仓握住了自家夫郎的手,仿佛牵手能给他传输力量。

显而易见,赵家肯定在找东西,这就是他们把赵东临赶出家族的原因,企图私吞宝物,难不成赵伟真的留下什么宝贝了不成?

这个问题的答案,除了赵家人,没有人能够给柳小如答案。

柳小如盯着眼前的废墟看了好一会儿,才长叹一口气,“还好临表弟没来,不然得有多伤心啊。”

自己生活多年的老房子,更是父母留给他唯一的念想,因为某些人的一己私念,什么都没有了。

两人绕着东河村走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赵氏宗祠的具体位置,赵氏族人很重视,宗祠修得很不错。

黑瓦的屋顶,青砖的屋墙,高挂的牌匾上,不知是谁的墨宝,字写得行云流水。

当柳小如正准备靠近看看时,一个裹着大袄的男人开门走了进去,很快另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出来,看样子真有人守着,还是轮班制的那种。

呵,不知道防谁呢!

知道的是他们赵家的宗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守着金矿。

见自家夫郎还在蠢蠢欲动,顾满仓怕打草惊蛇,赶忙摁着柳小如探出来的头,拉着他走远了,走了好一会儿才到了陈秀才家。

大雪天的,大多人都窝在家里猫冬,陈家也不例外,院门紧闭,院子里的雪都没有被清理过的痕迹。

这时候敲门屋里人应该是听不见的,柳小如直接扬声喊道:“陈夫子,陈夫郎,可在家中?我是柳小如,带着您的学生顾满仓前来拜访。”

“这就来开门。”

里边传来陈夫郎爽朗地声音,很快屋门被打开,走出来一个跟李彩云差不多大的嫂子,应该是陈家的儿媳妇。

“满仓来了。”陈嫂子笑着看向顾满仓,眼睛上下打量着他,欣慰地看向柳小如,“是如哥儿吧,你把满仓照顾得很好。”

柳小如应了声,把手里的篮子递给陈嫂子,“嫂子好,这是我跟满仓带来的东西,都是些吃食。”

“来就来呗,带这些东西来干什么。”陈嫂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都是不富裕的人家,谁还嫌别人送礼,“走走走,屋里烧了炕,暖和暖和。”

柳小如带着顾满仓进了屋子,去了陈秀才的屋里。

农家人拾柴不易,冬日还很漫长,什么都的省着用,陈家一大家子都挤在一张炕上。

陈秀才怀里抱着大孙子陈辉,教着他认字,陈夫郎在缝补衣物,陈秀才的儿子陈大哥不在屋里,应该去别家串门去了。

“满仓哥哥。”陈辉看到柳小如身后的顾满仓,高兴地叫了一声。

陈秀才抬眸看过来,瞧见顾满仓也是湿了眼眶,“胖了,看来满仓过得不错。”

陈大嫂拉着柳小如他们坐炕上,柳小如忙摆手拒绝,带着顾满仓坐到凳子上,“嫂子,我们坐凳子就行。”

他真心不习惯,虽然坐别人睡觉的地方,也不喜欢别人穿着外边的脏衣服坐他炕上。

见柳小如坚持,陈大嫂也不执着,走到陈夫郎耳边说了什么,陈夫郎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知道,给陈秀才介绍柳小如,“老头子,这是如哥儿,满仓的夫郎,很不错的小哥儿。”

柳小如忙跟陈秀才打招呼,“陈秀才,我是柳小如。”

陈秀才早就听说,他的学生顾满仓入赘了一猎户家,气得好几天吃不下饭,后来又听说,顾满仓发高热成了哑巴,他又是担忧了几天。

如今再见顾满仓,瞧着过得还不错,陈秀才就放心了,对照顾他的柳小如也和颜悦色了几分,“如哥儿,照顾满仓辛苦了。”

他这个学生,才几岁就在他这里启蒙读书,天资聪颖,脑子也灵活,是个读书的好料子,就是可惜身子不行。

如今又落了残疾,科举一途上是彻底断了,病怏怏的身子,招他入赘的人家,可是倒了吃了闷亏了。

这和蔼的态度,柳小如一直悬着的心放松了些,“不辛苦,满仓待我也好。”

客套了几句后,陈秀才还是忍不住问,“满仓的嗓子······”

“正喝着药,大半个月差不多就能好了。”柳小如直接道,看样子陈秀才是真的关心顾满仓,是个不错的夫子。

闻言陈秀才脸上的喜悦都藏不住,眼睛再次湿了,“好好好,能治好。”

顾满仓对陈秀才的态度一直都是犹如亲父一样,如今见夫子湿了眼眶,他心里也有些酸涩。

柳小如又丢出一个更大的好消息,“我跟满仓这次来,就是想问问,来年还能把他送到您这里读书吗?书修还跟原来一样吗?”

陈秀才怔住了,他怀里挣扎的大孙子,再也坐不住了,从祖父怀里挤出来,“满仓哥哥,你明年要来我家读书吗?又能跟我一起玩了吗?”

陈大嫂一拔拽住想要光脚踩地的儿子,给他穿上鞋,笑骂道:“还想玩,你满仓哥哥是来读书的,你别带坏他。”

穿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