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简明绣的房间里也是常年厚重的拉着窗帘,黑不透光。

戴妮娜恐怕一年到头都懒得推开那扇门,根本无暇顾及到母亲的病痛和孤寂的心。

现在,轮到她了。

简洁觉得有些讽刺。

阳光透过拉开的窗帘,照进了房间的地板上,戴妮娜用手遮挡着强光的刺激,眯了眯眼。

“臭丫头,不是让你不要开窗吗?”

“不开窗,你怎么呼吸新鲜空气,你还可以看看窗外的风景,你这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心情只会越来越差。”

身边的人也跟着胆战心惊。

戴坤心里松了口气,这些是他想说又不敢说出口的话,也只有简洁,能当她面毫不留情的说出来。

照这样的状况,戴妮娜没有被病痛折磨死,首先自己把自己给憋死了。

“你一来就没好事,我想吃你做的菜,龙井虾仁,糖醋排骨,再煲个汤。”

戴坤一脸的紧张,生怕简洁不知轻重怼的戴妮娜脾气上来了,但是没想到她只是淡淡应了一句:“好。”

去了厨房,她看着厨娘在准备食材,戴坤站在厨房门口。

“那个,简洁,谢谢你。你忍过这段时间,总会过去的。”

“不用谢我,反正我也不会亲自动手。”

端到房间去,她还能分的出来是谁做的?她就是故意想刁难人而已。

做好了饭菜,保姆端着托盘来到了戴妮娜的房间。

“是她做的?”

保姆低头不语。

“问你话呢,哑巴了?”

“是,是二小姐做的。”

戴妮娜拿起筷子,忽然又放下了。“简洁,你来喂我。”

她走过去,“呵,姐,让我喂你,你就不怕我几口饭塞下去,你噎住了怎么办?”

“你敢?”

“你都这样了,我有什么不敢的?你现在还有力气跟我斗呢?姐,看看你自己吧,即使我做了什么,你就这么发生意外了,谁会知道,谁会查下去?

最好识时务一点,别坐了,免得惹人嫌。”

当初她是怎么推简明绣下楼的,不也是自以为是的“意外”。

“不会的,爸爸会保护好我的。你别想一手遮天。”

“爸爸是会保护你,可是他现在精神憔悴的,还能一天24小时守着你吗?”

一个即将死去的女儿,和一个健康的女儿,孰亲孰重,他不会掂量吗?

爱又怎样,还不是会逝去,会消失殆尽,可是活着的,即使不爱,也是他的亲生的。

戴坤是个生意人,最懂的就是衡量利弊得失。

戴妮娜沉默了片刻,忽然就崩溃了,捂着脸开始大哭。

“别说了,别说了,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你给我滚出去。”

简洁和佣人们落荒而逃,只有她嘴角带着笑,经过戴坤身边的时候,都没有正眼瞧他一眼。

郑墨来到了戴家,手里捧着两束鲜花。

将红玫瑰递给了她,手里是一束康乃馨。

“我想去看看妮娜,亲爱的,你会生气吗?”

自从得知了戴妮娜无法进行骨髓移植了,郑墨心里也有些感慨,毕竟那也是一条鲜活年轻的生命。

也曾是他深深爱过的人,但凡是个有良知的人,都做不到无动于衷。

简洁轻叹一口气。“去吧,我还没小气到这一步。”

郑墨拿着花来到了戴妮娜的房门口,有佣人去通知了,他听到房间里传出的声音。

“来见我?他来干什么,是来看我死了没有吗?我不要见他,我这个鬼样子,谁都不见,让他走,走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郑墨:“......”

他将鲜花交给了保姆,转身离开了。

敲开了简洁的房门。

“她怎么样,情绪还好吧?”

“没见着,她不想看到我。”

说这话的时候,他有些落寞。

简洁能想到,以戴妮娜向来跋扈高高在上的姿态,只有她看不起别人的份,却从来不想博得别人的同情和怜悯。

她这样骄傲的人,怎么会将自己最不堪、最难看的样子呈现在昔日恋人面前?

那样的话,她只会更加消沉,加速精神的崩塌。

“心里难过吧?”

“简洁,我......”

“没关系,难过是正常的,如果你云淡风轻,像没事人一样,那才让人可怕。”

“谢谢你能这么想,我只是忽然觉得,命运无常,我们应该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

郑墨过来抱她,简洁顺势靠在她怀里。

她何曾不是心里空了一块,母亲离世的悲痛还没有散去,戴妮娜又这样,戴家的气氛压抑得让人难受。

她虽和戴坤不亲,也恨渣爹的冷酷无情,跟戴妮娜从来都是针尖对麦芒,可是说到底,扯着骨头连着筋的至亲,她们真的有事,她也轻松不到哪里去。

爱和恨都是生命的一部分,谁能轻易抹去?

她想逃又不能逃,只能默默的陪着他们一起煎熬。

“上次我们陪简阿姨去市郊的庄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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