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真是脏!”

沈月被他压在地上狂揍,一点还手之力也没有,她捂着自己的脸大叫道:“是的,我脏,我是很脏,都是你弄脏的,六年来我没喜欢过别人,也没跟别人在一起过,我心甘情愿地养着你,就是把你当成小白脸养,那也是认真专一的!脏的是你!陈之,我从来不知道你的想法那么恶心!女人都一样的!你的染染不是圣母,她躺在别人的床上也跟我一样的!论构造没有哪里不同!你以为她靠什么傍上那个年轻总裁的!你以为她凭什么能住在那幢别墅里!”

她反扑过来,像厉鬼一样骑在了陈之身上:“陈之,你个王|八|蛋!吃里扒外的王|八|蛋!”

两人在地上扑咬着,追逐着,打翻了茶几,撞掉了遥控器,像失控的野兽,相互攻击。最后仍旧以沈月一声沉痛的哀鸣结束了一切。

她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身上的红痕又多了几处,脸也被打肿了。

她伸手从滚落的纸巾盒里扯出一大截纸,狠狠地擦干了腿上的湿迹。然而站起来,一瘸一拐地摸去卧室,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

陈之坐在木地板上,静静地望着她的背影。

就在她取出药瓶的那一瞬,他突然说道:“两个月没来了吧?”

什么?

沈月反应过来,立时手足冰凉,像掉进了冰窖里。

陈之云淡风轻地笑起来:“我是不是要做爸爸了?哈哈……要不要去挂个产科看看?记得把户口和身份证带齐了,顺道去领个证?”

他没等沈月回头,又补了一句:“哦对了,没办法扯领呢?我是个失踪人口,没有身份证,你就当跟鬼生了个孩子吧!”

他幸灾乐祸地摊了摊手。

他是陈之,他是陈家最乖最懂事的小儿子,他从小就成绩特别好,每个人都夸他赞他,可是很久很久以后他才知道,乖和懂事,都是愚蠢的同义词,陈家人不懂最尊重知识,他们不知道一个大学生能创造的价值是多少,他们为了区区的六十万,逼他装死。为了不让母亲难过,他默认了这种结果,这世上他能盲目顺从的,也只有他的母亲,别的女人都不行。

丁漠染要离开他,不行。

沈月要玩弄他,不行。

沈月像一头发了狂的母狮向陈之扑过去,她捶着他的胸口咚咚作响:“陈之,你特么有病!你脑子有问题!”

陈之指着自己的脑袋,平静地说:“是啊,我脑子是有问题,你现在才知道吗?我的脑子很恨你,从三年前开始,就一直恨着你,可是身体却很喜欢你。所以,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干脆,由着它去吧。”他摸了摸鼻子,又道,“我出去给你买根验孕棒,你别想走哈,因为你走到哪里,我都能找你回来,相信我。”

他动作优雅地套上了裤子,又理了理衬衫上的褶皱,复又走进卧室。

沈月随着他步子退后了两步,目光涣散。

陈之若无其事地摸了摸她的短发,伸手从她身侧探过,在床头拿起了她的钱包,他在她身后抖着腿:“啊,我忘了我没钱。”他把现金都抽出来,停顿了一下,又把钱包里的卡都取了出来。

沈月的目光追着那几张卡,张口道:“你拿我的卡做什么?还回来!”

陈之耸耸肩,偏执地道:“不还,还回去,你就会带着它逃走,你要来个带球跑,我怎么办?都不好玩了。”

沈月盯着他不说话。

他也盯着她,半晌,才噗地笑出声来:“是不是舍不得我?要不我们再来一次?”

沈月骂道:“贱|人!”

陈之点点头,颇为认同:“是的,跟你一样!”

沈月气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