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混乱,前一秒她还在为这位先生的西装估价,后一秒钟,又要为这位先生的手机担扰了。

她带着这种微妙的混乱,飞快地调整好姿势站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旁边有人却嘀咕起来:“老大,说好了走路不玩手机,你又破戒,我们兄弟几个都没有玩,这一顿是不是该你请?”

手机的主人连头也没抬一下,淡淡地说道:“说好了走路不玩手机,没说乘电梯的时候不能玩,别误解我的意思。”还是没看丁漠染一眼,仿佛刚才贴过来的不是一张脸,而是一阵穿堂的风。估计是游戏玩得太入迷,根本没在意刚才发生的小插曲。

丁漠染讪讪地舔了舔发干的唇,却觉得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冒着尴尬的酸味,她连做了三次深呼吸,才发现那位君皇仕先生手里还捏着一罐苹果醋。

饮料从罐子里洒出来,一小半泼在了丁漠染的小西装上。

难怪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甜甜的酸味。

丁漠染简直欲哭无泪。

直到电梯门开,穿着西装的乘客们鱼贯而出,丁漠染也没找到属于自己的表情。

她一直低着头,视野里,只有一双又一双锃亮的皮鞋。

等电梯门关上,她才慌慌张张地从包包里找出纸巾,一遍遍地擦去洒在身上的饮料。

洪庆生就站在她身边看着,一声不吭。显然,他也是刚刚才发现丁漠染出了状况。

这样的气氛持续了不知多长时间,他轻轻地咳了咳。

他说:“丁同学,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记忆反复,回到了高二的某一个夏天,有一次,洪庆生把足球踢进了女厕所,故意涎着脸央丁漠染去捡,丁漠染却当着球队的人,用圆规把足球戳爆了。当时足球队所有的男人都炸毛了,她却依然有恃无恐像个女王。

现在,她好像……变了不少。她变得无精打彩,她变得发不出脾气,她好像没有以前那股勇往直前的活力了。

丁漠染擦干衣上的残渍,慢慢地挤出一丝笑容:“能穿&a;a;高定礼服的人,我也敢随便得罪?况且,人总会变的。”

她不蠢,也不是没有一点眼光。

只是身上穿着&a;a;高定西装,一手苹果醋一手苹果机的“大土豪”,她从来没见过。

这品位,太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