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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之后,雷斯道玛回到饭桌边上。他这一次上厕所的时间比较长,但是并没有引起猎鹰的怀疑。也确实没啥好怀疑的。

“对了,雷斯先生。”猎鹰突然开口。“今天你过来的时候,应该是先到镇上一趟了吧?”

“这个,做了一点顺道买卖。”雷斯承认道。

“镇子上,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吗?”猎鹰问

“这个……我毕竟是外地人,倒是真的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雷斯道玛回答。

“这个倒是……”猎鹰沉思了一下。“雷斯先生,你从外面过来,应该有听到什么风声吧?”

“关于你的……通缉令的风声?”雷斯立刻明白了猎鹰的意思。“这个,”他优点支支吾吾的说道。“倒是听说了一点。”

“什么样的消息?”

“似乎有消息说,好像帝国重新开始重视起猎鹰大师的事情了。据说国王派出了自己一个儿子,一个叫什么什么的王子亲自出面,组织人手来追捕您……”雷斯道玛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他真的只知道这么多。虽然说猎鹰远不止是他的一个客户,而是一个活生生的财神爷,但是他还真的没有为猎鹰的安问题花费过什么心思,哪怕一点点都没有。

毕竟,猎鹰的安问题看起来根本轮不到他来担心。成为帝国头号通缉犯二十来年了却依然活的好好的,这个事实本身就足以证明很多事情。

“原来如此!”猎鹰用轻柔的声音说道。但是明明是这样柔和的声音,却让雷斯道玛有一股本能的寒毛倒立之感。

“大师,你的意思是……”

“说起来,我成为通缉犯也有足够长的时间了。”猎鹰似乎是在回答,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在相隔了这么长时间之后,为什么会派出一个王子来追捕我呢?耐心的等着我老死才比较正确吧?啊,也许这只是帝国内部的一场斗争,和我并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是……那个王子能找到我吗?”

“大师,您向来睿智明达,帝国对您不是已经通缉了二十来年,却也无奈你何吗?”

“哈……”猎鹰微笑了一下,但是眼睛中并无任何笑意。“雷斯先生,你这就是谬赞了。其实我能活到现在,说来说去,也就是运气好而已,和我自身的能力无关。”

当然,这是客气话,所以雷斯也一笑置之。

这个时候,香柔和凯恩也回来入座。

“嗯,虽然说做出这个决定有点仓促,”猎鹰突然说道。“但是我打算明天就离开这里。”

凯恩和香柔面面相觑。虽然他们都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却没有料到这么快。

“这个,这里不安吗?”凯恩问道。

“在永恒之阵面前,没有安不安。”猎鹰说道。“而且我不想隐瞒真相——实际上只要愿意,帝国随时都能找到我。”

“啊!”凯恩发出一声惊呼。“为什么?”

“因为这个世界上存在‘预言家’,他们拥有特别的力量。凯恩,相信你也听说过这事,可别把它当成是荒诞传说什么,预言家……是真的存在的。”

“那么为什么……大师,他们没有来找您呢?”凯恩迷惑了。帝国如果有能力找到猎鹰,他们为什么要让头号通缉犯逍遥法外呢?虽然说第一法很强,猎鹰很厉害,但他很清楚帝国拥有无数的法师,哪怕高阶法师也有数万。如果猎鹰能够被随随便便找到,那他怎么可能活到现在呢?面对几百几千个敌人,再善战也没用。

“因为要付出代价很沉重。”猎鹰说道。“‘预言’会消耗预言者的生命。越是强大的预言者死的越快。对我来说,很幸运的是预言家的数量非常稀少,世界能找到的也就这么有限的一两个,甚至数十年都不会出现一个。帝国有更重要的地方需要预言家的力量,他们舍不得将宝贵的预言之力浪费在我这么一个区区通缉犯头上,所以我才能活到今天。”

“那么说,帝国现在有预言家?”雷斯道玛眼睛一亮。每当他听说到那些珍稀昂贵的东西的时候,他的眼睛总会这么发亮的。因为任何稀缺的东西往往意味着商机,而且是非常好的商机。

“据我所知,至少有一个。我们现在的王后殿下就是。”猎鹰说道。“正常情况下,他们不会浪费王后殿下的力量来追捕我的,但是,如果是内斗……就难说了……”他沉吟了一下,“说句实话,前段时间我就觉得有一种莫名的不安。不是我自夸,在感知危险这方面,我有那么一点天分。而过去每一次,事实都证明我的预感是正确的。雷斯先生,”猎鹰转头向雷斯道玛。“如果不是为了等您践约的缘故,也许我早就走了。”

“啊……”雷斯有点尴尬,不过他马上想到了什么。“对了,猎鹰大师,我准备了一件礼物,差点忘记了。”

说着他走出门去,几分钟后他再次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捧书籍。这些书籍书页明显泛黄,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其中有一份甚至是被反复折叠的羊皮纸卷轴,属于那种一眼就能认出的古董。这个年代木浆造纸术已经很普及,用羊皮来做纸已经属于非常非常稀少的做法了,更别说这些羊皮纸陈旧的好像历史本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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