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了可爱和爷们儿气质的明证。

于是,两只乌鸦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有了一个温暖而柔软的窝。

产下了一枚晶莹剔透的蛋。

这枚蛋,此刻正被她慈爱地呵护在身下;而那个平时不太靠谱的白眼睛乌鸦爹,则在前方的枝桠上焦躁地来回踱着,给娘儿俩留下一个沉重的背影。

——白眼睛,你怎么了?

——婆娘别管那么多……

——你都好几天没合眼了……

——这顶上的红光晃得我睡不着。

——这光是不舒服……咱们的孩子也在蛋里动……

——这个时候出来,可没赶上好时候。

——怎么了?

——婆娘别管那么多……

两只乌鸦用沉闷嘶哑的声音,低低地交流着。

这些从来都被世人低估了智慧的生物,对于环境的异变与灾祸的降临,其实往往有着凡人所不具备的灵性。

在它们居于魂树枝头居高临下地注视下,魂园当中聚集的人们正逐渐陷入分歧。

时至卯辰之交,族人聚会,却是稀稀拉拉,不足四百人。

园中设了高台,智师、礼师分座正面首席,心牙、岩牙伺立在下。

坤藏虽然在击杀棘山时展露了不弱于左无横的绝顶武功,但毕竟资历尚浅,平日里又留给族人憨傻的印象,所以只跟翩翩等一帮年轻族人混站在人群中。

“……族人身受魂树花粉之毒,皮肤溃脓者三百二十四人……天族族长空牙及六十二名祭司因叛族被诛;地族有八人因闯魂园被棘山所杀……”岩牙的声音起伏回荡在魂园中,“……族中死者共计八十二人,病者三百三十人,伤者二十三人,只不过……”

岩牙作为魂树开花之后具体负责救治、善后的族中长者,正向族人细细计算着当前的伤病,却说着说着语言一转:

“只不过,这些都只是天、地、人三族的情况,鬼族从族长吠牙以下,至今未曾露面。我亲自前去鬼族聚落,却发现鬼族似乎无人伤病,一切如常。族长吠牙,依然拒不见面,其族人也无一人参加今番聚会。”

这些情况,在座的几位重要人物,如智、伐二师,心牙等人,其实都已经事前知晓。

只不过与会的其它族人却是第一次听到,本来就对这次聚会各种不合常理之处心存疑惑的众人,此刻爆发出鼎沸的嘈杂之声。

“安静——”左无横站起身来,大喝一声。他内力雄浑,霎时把在场的喧闹尽数压过,震得人们耳膜发麻。

“今番族中正逢大变,大族长冬阳玉遭遗恨反噬而渐冻,礼师菜伯练功伤及心脉而昏迷,守园人棘山、天族族长空牙叛族伏诛,天族合族上下禁足思过……”左无横正色说道,“魂树花开,族人拾遗血脉被废,从此以后无法再以拾遗秘典延年益寿、增广见闻,今番召集大家,就是要共同谋个出路。”

左无横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拿眼睛扫视着场中数百人。

一时间,场中无人应答。

“魂树花开,可破四律,难道竟是这么个破法?”人群中有个奇怪的声音响起,音色仿佛老鼠夜间啃噬床脚,窸窸窣窣,明明极细小,却无法忽视,直往耳朵、心窝里钻。

——魂树开花,既没有令普通人无法抗拒拾遗秘典,也没有让拾遗族人之间可以彼此施为,而是干脆让拾遗秘典失效了。

谷中族人在魂花之夜过后,要么皮肤溃烂,如智师众人;要么修为精进,如左无横之属。但是,所有人都再也不能施放秘典。

拾遗族里如今剩下的,只是一群活得比较久、懂得比较多、武功比较高,同时心性已然扭曲的普通人而已。

关键是,从此以后,他们也会生老病死。

“魂树花开,拾遗血脉已然被废,这已是定案!与其徘徊伤感,窝窝囊囊,不如让狗屁四律、长生不老都统统见鬼去吧。人生在世,当携三尺剑,凭七尺躯,创不世功业!”这时,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在人群中炸开,如闷雷一般,周围的族人纷纷捂住耳朵避让,那说话的人却没有现身。

“这话说得豪迈!”左无横轻轻拂掌,微笑颔首。

此时,场中族人站立的方位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发出啮齿鼠音的方向,一群人貌似不经意地散站在一起。

瓮声瓮气声音的源头,人们则推推搡搡地站成一片,仿佛溯源,实则暗中交流。

而场中央,还有一大群茫然无措的人,细看去是老弱妇孺,无知少年。

智师秋知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场中的形势,对这一局面似乎早有预料。当目光经过中央茫然人群的时候,却发现坤藏和翩翩居然在其中,不禁微讶,拿眼角瞟了一眼左无横,见左无横一脸的无所谓,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岩牙作为聚会的司仪,完没有想到,聚会刚一开始就出现了阵营分野,很多预先安排的应对,都变得无用。他抬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向智师递眼色求助。

智师却神态自若,闭口不言,仿佛毫无察觉。

左无横冷“哼”一声,大声说:“那就不必啰嗦了!刚才那位族中豪杰说得极好。拾遗族窥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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