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所想的两个人余下的时间里安静地吃了早饭。叶书冉昨天一天没吃好,晚上饿得胃疼,这会儿一碗清粥下肚,通体舒坦。何摧昨天忙了一天,也没顾上好好吃饭,一大早赶飞机,飞机配餐一口没吃只喝了咖啡,这会儿有热乎丰盛的早餐,也胃口大开。吃完了饭,叶书冉收拾餐盘、餐桌,待她起身去归放的时候,何摧伸手接了过去。叶书冉没跟他客气,束手站在一边,等他回来,然后一起离开。

遇见熟人跟叶书冉打招呼,她都会微笑着回应。那不是动一动唇的公式化的笑,她的眼睛也在传达着笑意。何摧想:她肯定到了四十岁眼角也不会出现鱼尾纹,因为那双眼睛是用神采在说话,并不需要做出太多表情。他把太多心思用来看她、想她,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还有几个人也跟他打过招呼。他的眼神始终凝在叶书冉身上,却不知道这在别人看来,是多么令人羡慕的深情。

走到食堂外面,叶书冉问:“你是不是有别的安排?我去看书,十点钟有考试。”何摧站定在她身边,凝着她的眼,说:“书冉,我是有别的安排。但不是现在。”他四下看了看,看见很多人提着暖瓶,便说:“先陪你去打水,然后我们再谈一谈。”

叶书冉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她强忍着没低下头,说:“何大哥,不需要再谈什么了。”

何摧的心窒了一下。从她见到他伊始,一次也没有开口叫过他的名字,一直在说“你”怎样。没想到现在称他为“何大哥”,回到最初的称呼上。是自己把两个人的关系推到原点,又推到了冰点,是他先说“是因为你叫我何大哥我才说的”。

“不,书冉。如果没有什么可谈的,我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现在陪你去打水,然后我只需要占用你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叶书冉叹了口气,带着何摧向自己的宿舍走去。宿舍竟然只在食堂对面的这栋楼,叶书冉让他在楼下等会儿。何摧指了指她的书包,说:“一会儿还得背下来,我先帮你拿着。”

叶书冉摇了摇头,说:“我自己背着,没关系。”她是不大看得惯男生帮着女生背书包的,觉得男生背着女生的书包跟穿着女生的衣服没什么差别。

叶书冉进了寝室,发现竟然好几个人站在她的寝室窗前往外张望。不用想都知道她们在看什么。听见脚步声,几个八卦女齐齐转过身来把叶书冉拉到窗前,指着楼下穿着宝蓝色短羽绒服的何摧问:“就是他吗,你男朋友?”

叶书冉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往下望了一眼。他还真是醒目,不光衣服的颜色,纵使这么高的地方看他,仍旧能够感觉到他不凡的气质。所以能够被他吸引也没什么不正常,对他花痴一下也不算犯错,不是吗?他站在女生宿舍楼下,很轻易被过往的人发现,也如她所说被行了不少的注目礼。看不清他的表情,叶书冉很想知道他有没有觉得不自在。

“他比你大几岁,书冉?”

叶书冉算了算,说:“四岁。”

“哎,四岁最合适了,从属相上说很配的!哎,他什么星座啊?”

叶书冉噗地笑了,说:“你还管批八字呢?”

“不行,我得下楼细端详端详,看看你们俩有没有夫妻相。”

吓得叶书冉赶紧拉住这位神婆。最近她也不知研究什么,成天神叨叨地算这算那,并迅速地获得了“神婆”的称号。

“你怎么那么讨厌啊!”她提了窗台上的水壶,摁住神婆便往门外走。

里面的女生们尤不依不饶地说:“书冉今天中午是不是得让他请我们吃饭啊?”

“他没空。”

叶书冉捡人少的安出口下楼,一边走一边想:这事儿越闹越象真的。可是有那么多的牵连,她还真的只能做不解释的哑巴,在这么多眼睛面前演足套的戏码。

何摧见她下了楼,便迎了上去,想接过她手里的水壶,叶书冉说了声“谢谢”,只递给他一个。

“书冉,若不是你提前跟我打好招呼,我会以为自己哪里不妥才被那么多人瞩目,或者是因为自己实在太出色而被注意。”

叶书冉歪头看了他一眼,他也正看着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没错,他是真的帅得过分。她几乎想得出来他为什么会来见她。难为他有心如此。所以自己心里那些叫做情绪也罢,叫做伤害也好的东西,这会儿都淡了。大概剩下的那些也只能称之为别扭。

“北京还一场雪都没下。”

“C市已经下了两场雪了。北京的冬天暖吗?”

“暖很多。我上学第一年,觉得北京的冬天像春天一样,最冷的时候也才零下十来度。”

叶书冉说:“你穿得太单薄了。”她早就注意到何摧何摧的羽绒服薄得很,扛不住这里的冰天雪地。

“呵,在北京的年头长了,柜子里找不到一件厚的。最厚的衣服都在哈市家里存着呢。前几天我妈还说好几年没给我做棉裤了,今年要给我做条新的。想一想我要穿小时候一层一层棉花絮的那种棉裤,都觉得可笑。”

他看了叶书冉一眼,她在笑,发自内心的笑。

接完了满满的两壶水,何摧坚持要两个拎着,大庭观众之下叶书冉也不矫情,都交给他,把手插在羽绒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