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成元涣恶狠地打断我。他胸膛的起伏愈发明显急促,连沉沉的呼吸声也跟着浊重起来。眼见他就要怒不可遏,向我发难,我正好借此坐实他的罪名,不想他眼珠一转,瞬间换了脸色,像受了六月飞雪的冤屈般,坦手痛诉道:“先教主!先教主!您老人家若是还在,是一定不会让我们这些教中的老人如此寒心的啊!”

他哭喊罢,又举手直指着我道:“只是可惜,先教主仙逝突然,这教主之位名不正、言不顺的就落在了你的手里。当初我们都是保你之人,如今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才坐了教主之位几天你就敢反咬一口,妄图独霸金沙教!莫不是你一个黄毛丫头,能把所有跟过我成元涣的弟子,都杀光!”

这贼人当真老奸巨猾,他几时想过保我?这般临了还不愿撒手,一番扭曲捏造不说,还想煽动众情,挑拨教众人人自危,与他一起反水。说不准他现在心里,就是想趁乱连教主之位,也顺势夺了去。

我并不为他所激怒,只道:“这你倒是说对了一半。”我冷眼看了成元涣身后之人一眼,转而扬声道:“左领执申大隆与废执规使串通一气,陷害同门,人品不堪重任,着令与废使同逐出教,改由右领执关劲松承继金玉刀法,接任执规使之职,统率执规使一系弟子。本座一言九鼎,绝不再改,废弃之人,还不速速离教!”

我与成元涣当众撕破了脸面,崔姑姑早在一边打起十二分精神,防住他狗急跳墙。

我已做到赏罚分明,执规使一系的弟子除了那现在仍呆愣在原地无措的申大隆,其余的人自然不愿随成元涣铤而走险。他一计不成,眼看大势已去,又似心中再生毒计,狰狞道:“臭丫头,以为请了霍家来给你撑腰,你便敢在教中作威作福,自以为高枕无忧了?那霍家一个姓曾的老奴现在就敢跟我堂堂金沙使动手,以后这万涧峰,还不是任由他们姓霍的撒野!这里可是金沙教的天涧宫,祖祖辈辈都是金沙教的人说了算!你狐媚引得外家人来指手画脚,我金沙教迟早被你搭上的那个小白脸给吞了!”

“你好不要脸!”我厉声喝断道。我如何容得下他再说,腾地飞身一掌离座发招直击向成元涣心室。三使站的位置离教主铁座最近,只不过包括成元涣在内,谁也没想到竟会是我先动手。

我欲一招立下气势,是以足使了□□成力,一掌便将成元涣震出天涧宫大殿外。若非他数十年行走江湖临敌对阵的经验,受掌之时本能地运了内力护体,我这一掌非叫他肋骨尽断,心脉受损不可。

金沙教中人素知我不擅动武,方才一见,皆是目瞪口呆。唐慈纳罕,又看不出我这一掌的路数,只喃喃自问道:“莫非这是金沙神功?”转而又大声对成元涣道:“执规使切莫与教主动手!”

殿外,成元涣从地上踉跄起身,站稳了脚步,修玉刀一亮,高声道:“臭丫头不知从哪里学了两把子功夫,便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今日若是折在你手里,老夫这把修玉刀,确是一世没脸再使了!”

说罢,他长刀一架,便等我出战。我见他面目凶光,就知他非是要跟我比武,而是要与我搏命。

我越出殿外,一个虚晃,引他先出招。我双手负后,只依靠脚法,游走滑移,数次成元涣刀影近身,却始终碰我不得。我自己亦是惊奇,原来内劲大增后,连飞燕动都有如此神威。

此时教中人已皆聚到殿外,我收了戏耍之心,手出两指,直拿他肋下二穴。成元涣修玉刀往低处横抡,扫盘而来。我见招变换脚下之法,踩住修玉刀刀背避过成元涣长刀攻势,双足飞出直踏其胸膛。

成元涣于我脚风逼迫之下,连退两大步,修玉刀就手横出直向我刺来。我忽变身法,使一招专夺人兵器的请君入瓮,右手直取他喉门。

这一招实是同归于尽的险招,夺喉之时,让出自己大半个后身的破绽,似以命相搏,有去无回一般。不过我算准成元涣是惜命之人,断不舍自己命丧于此,果然他急忙抡回大刀来自救。此刻我左手早已运足劲力,猛扣住他右腕。本来常人左手力气难敌右手,可我发寒阴之气伤人,成元涣右手登时似冻住一般失去知觉,如何还拿得住修玉刀。

他右手没了反抗力气,我左手又再发力,生生断了他的右腕。他一声惨厉嚎叫,我一壁接刀,一壁将他甩出几丈远去。

我厌弃道:“金玉刀法让你这种资质的人练了去,当真是糟蹋了。”

他三十招不出便让人夺了兵器,又被断了手腕,惊惧之下,左手死命按住痛处,颤声道:“这……这是金沙神功,你这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

唐慈似在边上琢磨许久,自语道:“不对,这绝不是金沙神功。”我懒得答他们所问,挥刀冲成元涣劈将过去,只闻崔姑姑在我身后急道:“教主手下留情!”

成元涣以为自己命在旦夕,顾不上别的,只得用左手使擒拿式与我对打。他赖以看家的金玉刀法都奈何我不得,何况是此刻胜心溃散下,区区几招擒拿。

我不再拖泥带水,刷刷三刀连砍下去,周围众人俱是惊呼,以为成元涣已毙命刀下。待我收刀转过身而去,众人才发觉只有成元涣前襟的衣衫成片落下。

成元涣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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