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墙东南与西南角各安置一角门,平日多用于运送垃圾脏物,紧急时做逃生用。因此平日里也没人把守留意。

墨凝行至门前卸下门栓,探头观察一番路线与周边情况,抬脚便踏出角门。整串动作一气呵成,不带丝毫犹豫。

出了内院,便是品绿园。品绿园是内外院之间的夹层,也是一道垂花门与二道垂花门间的夹院。此处虽规模远不及集香园,却也是红花点缀绿柳成荫,夏风一过香飘万里。院内设花厅以接待外客与贵宾,同时为了赵敬逢生意上的往来,还在此夹院设了外书房、账房与议事厅。

而那传说中的闫家的人,此时正在那花厅中与赵敬逢、朱氏夫妇畅聊。

墨凝三人自角门沿着外圈的抄手游廊行至花厅正前方一从枝叶茂密的丁香树后躲藏,鬼鬼祟祟地向花厅方向探头探脑。无奈烈日当头,屋内外光线饭差过大,根本看不清室内人都由谁是何长相,只听里面不时传来朱氏笑声,仿佛是何事得逞了一般愉悦。

“她这是啥意思?一个大家太太笑得那么大声?”墨凝鄙视地吐着槽。

过会儿,又听里面飘出一句“哪里哪里,今后可就是亲家了”云云的话,墨凝霎时呆若木鸡:该不会——这就谈成了吧?她赶忙拨开了花丛,伸着脑袋竭力向房内望。

“快快看看!里面哪个是说给我的老公啊?!”墨凝自己看不清,遂拉了拉身后的桃红。

这“桃红”却是半天不理。

“桃红快点呀!”墨凝边催促边欲回头质问。她都急的火上房了,这个桃红在干什么呢?却没想到,刚一回过头看去,便是一阵晕眩。

时间,仿佛骤然停止,而后回身冲向从前。

她曾试过猛然抬头看天上的太阳,那样明亮耀眼的光芒,会让她像这样一瞬眩晕。而肖宇,就是个如太阳一般耀眼的人。

那一世初见肖宇,她从来没想到这世上还会有这般优秀的男人,生的高大英俊、眉目俊朗,行事精明果断又干练。她的沉沦,可以说是毫不犹豫。

眼前那人见了墨凝这副痴呆表情,不由得微微一笑,好似夏风飒飒爽朗。

这副长相墨凝这辈子都不会忘,她看着眼前之人,竟不由得泪光闪闪,险些站不住脚。

那人见墨凝身姿不稳,赶忙拦腰扶住。却不想才微微一用力,竟不小心将墨凝带入了怀里。四目相对,一时间纠缠上了。

墨凝凝视着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样貌,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她是忘不了这个占据了她所有身心的人,可是她更忘不了,他是如何背叛了自己。

“作何这般望着着我?”那人微微张口,话语好似歌谣一般轻柔。

墨凝目光如钉住一般,眼睛越来越红,气息也越来越急促。她牙关渐紧,终于忍不住扬手。

“贱人!”

一巴掌落下,打得那人猝不及防。但他颜色未改,反而唇角微微一挑,宽和而悠闲的意味自然流出,略带歉意道:“小姐莫急,是我逾越了。”那人还以为墨凝是忌讳男女之防,为自己亲手扶了她而生气。

声如其人,悠然随意,如沐春风。

好似不一样。肖宇是个高效精干的人,惜时如金的他偶有急躁,绝不是此时眼前这人这副温温的样子。墨凝从回忆中惊醒,连忙推开了他躲到一旁站好,不知何时红了脸。

“对不起!”墨凝说着,难为情地擦擦眼角的泪水捂住脸,“我认错人了!”她说着,指缝分开,偷偷瞟着那人。

发束玉冠,服制上乘,手持折扇,上缀名贵猫眼,一副古代富家公子哥的打扮。可是世间,真有如此相像的人吗?又真的有如此之巧,又让她遇见?

那人眯缝着眼看着墨凝,眼里有止不住的笑意:“适才我听到这院中有人窃窃私语,一时好奇,便打了个招呼出来走走,却不想遇到小姐你。”他说着一笑,上下打量了墨凝一番道,“瞧这穿着,应是赵府内院的小姐。小姐胆子可真大,冒冒然就跑到品绿园来偷听来客谈话了。”

墨凝本就因冒失动手而赧然,又听他这样评价自己,顿觉面子失尽,不悦道:“……我、我乐意,跟你有什么关系……”

一旁早已急的如热锅蚂蚁的桃红见终于有了插针的机会,赶忙上前来拉了拉墨凝低语道:“小姐可别闹了,这万一是闫家贵客可如何是好,趁着没被老爷发现也没被认出,还是随我速速回后院去吧!”

那男人一拍巴掌,赞许道:“丫鬟是个明白人。”

“是闫家贵客又怎样?”墨凝犯了倔,反驳道,“如果是闫家贵客还好了呢,我正想见了问。不是我还不留在这呢!”

那男人一听又是一笑:“哦?”他摇了摇头,似是无奈道,“那你说说,你要问些什么?”

墨凝吸了吸鼻子,清了下鼻腔残余的泪水,一皱眉道:“这么说,你真是闫家的人?”

那人一笑,点头:“正是。”说着,退后一弯腰做了个揖道,“在下闫林玄,随家父闫铮至此。”

这便是来访的闫家父子中的子?这亲事,便是说给他的吗?墨凝再次上下打量着闫林玄与肖宇十二分相似的脸,身子一震。该不会,真的这么巧吧?这这这,老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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