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面,刘树根也懒得叫刘胜男干活了,而是直接告诉她,再这样下去家里是实在养不起她了,连这学期拖欠的学杂费都还不上,至于下半年别说送刘胜男去读书,就算是两个人吃饭的口粮都成问题,问刘胜男要不要直接去县里的福利院,肯定会比跟着他好一些。

刘胜男倒是也知道县里福利院的光景,虽然确实有书念也饿不死,但是每天吃的可比跟着刘树根差多了,甚至吃不饱也是常事,孩子们之间也存在着三六九等,她这样的体格去了肯定要受欺负,而且读书也只会管到小学毕业,至于读初中,如果运气好,遇到好心人愿意助养,那自然是可以读到,如果运气不好,那自然就只能留在福利院里,平时帮忙干一些手工活,来挣自己的生活费,等成了年就会被福利院赶出去。

就这样,刘胜男虽然十分不情愿,但是好歹也没有每一次下地干活都会头疼脑热了,过年时来云乐家串门的姑婆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脸上满是不屑,毕竟谁家的孩子都十多岁了,都还不会干活,还要大人手把手的教。

就这样,刘胜男和刘树根的日子虽然过得磕磕巴巴,但是还算勉强能过得下去,不过自然是不如上一世原主和他的两个孩子在的时候过得那样舒坦,一回家就不用做家务,甚至地里的活也有人帮衬。

但是刘胜男马上就要读初中了,初中可不像小学那样可以拖欠学杂费,初中一开学就要求立刻交学费,否则老师就不会让你入学。而刘家的人这些年来,都被刘树根借怕了,虽说块八毛的刘树根也能够凭借自己借得到,但是像初中学费这样几十块钱,尤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得上,那可就没人愿意借给他了。

于是刘树根就把主意打到了这个据说在县里发展的不错的前妻的身上,他想着云乐现在好歹也是一个大夫,就算不看自己过去和她的夫妻情面,也应该会要点脸面,到时候他一撒泼打滚,至少也会会给他一点钱让他离开。

可是他想错了,云乐既不是他想象中那种体面的大夫,也不是那种要脸面的人。

一听说刘树根要来借钱,云乐转身就从屋里找出一把扫把把他打了出去,一直将刘树根打到楼下,才停手,一边打还一边骂,“什么东西,还有脸来找我借钱,这些年孩子的生活费你一毛不给就算了,连块糖也不带上来,看自己的孩子,一来就找我开口借钱,我呸。”

刘树根被赶下楼自然是万分不情愿,于是等到两个孩子放学回家上楼的时候,就开始纠缠两个孩子。

刘红因为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自己这个父亲,加上刘树根现在的样子和前两年相比老了太多,所以一时之间没有认出来,来的人是自己的父亲,至于刘壮壮因为被刘树根关过一段时间的缘故,倒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刘树根,但是一见到刘树根就被吓得哇哇大哭。

搞得街坊邻里都出来看,还以为刘树根是来拐孩子的人贩子,甚至有热心群众当场出来就制服了刘树根,还报了警。

这时候的刘红已经认出了刘树根是自己的父亲,但是她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想到前两年自己弟弟因为相信刘树根,结果直接带回家里关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回家后差点就成了傻子,到现在说话都不利索,害怕这一次刘树根又会将他们两个人带走,然后关起来,所以就由着刘树根被带走。

刘树根这次来县里,本来就只是找云乐借钱的,户口本什么的证件自然也没有带,最后还是把刘树根在公安局关了两晚晚,才通过电话和镇上的民警确认了村上确实有刘树根这么个人,然后让大队长来认领的人。

被大队长领出公安局的刘树根自然是不甘心一分钱都没要到就这样回去,他还想去找云乐继续闹,结果被大队长一巴掌摁下了这样的心思,毕竟进县的车费可不少,更何况是来公安局里领人这么丢脸的事情,所以大队长对刘树根诸多不满,对于刘树根还想去找云乐继续闹。

大队长直接放了话,刘树根要去闹,就由他去,但是之后不要再妄想让他来领人,刘树根就一个人在局子里好好待着吧。

如树根间大队长动了真火,而且自己之后还要继续在村上生活,在大队长的手底下过日子,自然是不敢把他得罪的太狠,只能先跟大队长回去,想着过段日子再来找云乐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