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絮此时正在给因寝宫走水而受伤的绣娘们包扎。

这个地方原本是前朝的冷宫,两个月前才让御绣房宫人们住进来,之前的的寝宫年久失修,为了安起见便让她们搬了过来,没想到居然走水了,幸好时辰尚早都还未睡所以伤亡不重,只是损失了些衣物和布料。

不过绣娘们各个惊魂未定的,那些缓过神来的都在窃窃私语:“我就说冷宫这地方阴气重哪里能住人,以后晚上我都不敢一个人出来了。”

宫里最忌讳说这些神神怪怪的,见有位女官过来,赵絮出言提醒:“还请姑娘慎言,若是让有心人听见了,可是要编排你造谣的。”

那位绣娘也是一时口快,说完也后悔了,神情有些紧张道:“多谢赵女医提醒。”

受伤的人不多,最严重的那位也不是火势造成的,而是逃命时被门槛绊了一脚,身后的人不察踩折了她的手臂。

包扎处理完了正当赵絮松了一口气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过来她身边说:“赵女医,五皇子一直咳嗽个不停,我一时找不到胡太医,能否劳烦您过去看看。”

五皇子姬辰生母乃是容妃,他是吉时出身的却又自小身体虚弱又经常生病,太后心疼这个孙子就派三四个人日夜兼程守在身旁,可一直不见好,不知谁提了一句,说是容妃福薄,小皇子吉时出生她受不住所以克着小皇子,需得和福厚的一起住压着就好了,皇后自从大皇子夭折后一直郁郁寡欢的,生下太子后彻底病倒了,吹不得风,受不得寒,连凤印都由慕贵妃代为掌管,一年到头出不了几次长宁殿,别人也不能惊扰了她,这样的情形她根本管不了五皇子。

那就只剩下太后了,说来也巧,这五皇子在太后的寿康宫还真就慢慢的好起来了,半夜里也不会突然的哭闹起来,虽说身子弱些倒也是平平安安的长大了,更加印证了容妃福薄的传言。

这容妃也识趣,不经常去看五皇子,开始还念着,后来有了第二个、第三个孩子也就不太想着了,偶尔逢年过节的派身边的小太监送点什么也算聊表心意了,而且太后宫里还养着太子,太子知道自己的五皇弟身体不好,也是处处让着他关心他,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比一般的皇子更亲密些,比如五皇子得了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绝对是太子哥哥而不是一母同胞的弟弟妹妹们,为此容妃颇有微词,见面时会隐晦的暗示几句,却不敢明目张胆的大声嚷嚷出来,因为要是姬辰在她这儿不高兴了,传到太后耳朵里,她可是要受罚的。

半一刻钟的功夫,赵絮已随着带路的小太监到了五皇子的行福宫。

行福宫里有两个宫女和一个照顾起居的老嬷嬷,其他的都是小太监们。

赵絮还没踏进寝宫就听到了一阵一阵的咳嗽声,小太监先去通传了一声,然后就领她进去,赵絮看着坐在床上的五皇子,身穿藏蓝色圆领袍腰间系色深蓝色腰带上面还镶嵌着白色玉片,显得他身形更加单薄,露出来的手指白皙修长,脸色也是苍白的,赵絮向他福了福身,也未等他说什么便上前替他症脉,气息平稳,虽说身子弱些,经过这么些年调养也无大碍了,她就询问道:“殿下可是哪里不舒服?”

“咳咳咳,也没什么不舒服,就是刚才那边起火时,我正巧路过,可能吸了些烟便咳嗽不止。”

一旁的嬷嬷心急忍不住插嘴道:“殿下莫不是吓着了?”

赵絮真想插一句嘴,你家殿下不是四五岁的小孩子了,不至于看见着火就被吓着。

姬辰喝了一口茶压了压,总算舒服了些,说道:“我到也没这么胆小,几口烟而已,喝几口茶就好了,不用过于担心。”

赵絮收回把脉的手,说“殿下放心,并无大碍,等下官回去后找了胡太医给您配些药,喝了就没大碍了。”

姬辰也收回了手,有些虚弱的说道:“最近总觉得头晕眼涩的,也不知是何原因啊?”

“多久了?”

“快小半个月了,睡也睡不好。”

“春时最是病发季节,好在如今天气也在慢慢变暖,心烦气躁也是有的,等下官回去后制些香囊来给与殿下,应该可以缓解些。”

“那就多谢赵女医了,今夜宫里不太平,还望女医好好保重。”他提醒道。

赵絮再次福了福身,拿着药箱便告退了,姬辰也让房里的几位宫人退下。

他坐在床上,深深的呼吸,闻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举起手背靠近鼻子,好像也闻到若隐若现的香味,感觉连身体的不适都好了一半。

因为他的体质,行福宫从不熏香,宫人也不能带香囊,故而这股草药香必定是她留下的,她刚才说过几日会再来给他送安神的香囊,真是让人满心期待啊。

第二日一早,宫门一开赵絮便离开了,今日是轮着她休沐,昨夜没怎么睡好,她要回去沐浴更衣,再睡个回笼觉。

城墙之上,五皇子姬辰屏退宫人,独自站在那儿看着那纤瘦身影渐渐远去,对他而言赵絮是天上的太阳,明媚光亮,非寻常贵女可比,记得第一次见她时,就如柳絮随着风飘进了他的心里,再也割舍不下,可是他自卑,他是个从小体弱之人,一年四季药不离口,后来他想明白了,她是大夫,他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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