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生机的广阔荒野之中,一片面积达到二百万平方公里的士质祭祀场中,布满了繁复的菱形纹路。

祭祀场呈现出南北方向狭窄,东西方向宽阔的椭圆形,于北方的顶端伫立着一根半截断裂的菱形石柱,从左右分别沿着椭圆的边缘陈列出八根雕纹被风化至似有似无的石锥,在南方顶端与菱形石柱相对的,则是一根只剩下底座的圆柱。

在椭圆的中央,伫立着一把与梯状祭坛融为一体的残损王座。

而一个穿着风格与这一切都格格不入的身影正一步步穿过熄灭的蜡烛与空荡的香薰,踏上祭坛,抓住王座。

那是一个男性。

穿着白色的高领长袖衫,黑色的修身牛仔裤和白色的运动鞋,上面没有一丝多余的花纹,如同上面的缝合线都成为了一种装饰。

他的皮肤如死一般地苍白,一双漆黑的瞳孔扩散无光,纯粹的黑发如未经打理般散乱地盖住了后颈,偏偏刘海与两鬓却像是刻意打理过般交叉成三个x状。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他停下了接下来的动作——转身,坐上王座。

他抬起头,看向了一个方向。

而此时,它的面孔才从阴影中挣脱。

一张与某坟墓碑的照片上一模一样的脸。

唯一的差别,只有那一抹微笑的有无。

与那个某坟相比,他的脸色要更加的平静。

更加的……冷漠。

“数量过亿的二级存在在聚集……那中央……两个三级存在里有一个正给着我十足的压力……是哪一个?”

“……罢了,是谁都好。”

他终究还是坐到了王座之上,俯视着祭坛下方的场地。

曾经是空地,此时却已经堆积着超过一亿六千万具大大小小的尸体的堆尸场。

当他坐下的一瞬间,这些尸骨血肉如同产生了生命般涌动了起来,自行地开始将自己破坏,分裂。

若是用这个世界的话来说。

这些东西,便是他的国民。

这早已存在不知道多久的遗迹,便是他的王国。

他并没有属于自己的王器,并不是一位真正的王。

他知道这一点,他的国民也知道这一点。

跟着,他们决定用自己的生命簇拥自己的王,令他有机会成为第十位,取得最后的胜利。

无一例外,令人毛骨悚然的,从两百岁的长寿者到刚出生的婴儿,一亿六千万人一致做出了如此的决定。

他没有赞成,亦没有拒绝,只是看着他们纷纷自绝于此,跟着,去完成自己该做的事情。

去成为第十位。

他闭上了眼睛,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正一丝丝地被王座剥离,传导向整个祭祀场。

十年。

按照这样的效率,自己的存在要将祭祀场填满,还需要十年。

他不知道若是起身离去会如何,但是他不想去赌。

赌这个看起来已经破败不堪的遗迹能否启动第二次。

好了,不要浪费时间。

不要让思维影响祭坛的运作。

“……”

就这么睡上一觉吧。

——

弓王城。

这座荒野上的建筑虽然被如此称呼,但实际上却并没有城市的模样。

占地不足三十万平方公里,高度却达到两万七千米。

这是一座通天的高塔。

笔直的柱状高塔,其外部材质如同光滑的大理石,内部以阶梯连接着两百七十层的平台,于平台上躬耕修筑的四十万老少不一的人类,便是弓王的子民。

而于高塔顶端,一只手抵着侧脸的坐在大理石的王座上的五十六岁白发男性,也就是弓王。

弓王并不与他的子民一同生活,但是比起冠王,他似乎要更关心自己的子民。

以至于,此时他感到不快。

因为冠王将自己派出去的使者杀死的不快。

这令它的三级存在不自主地涌出。

“……”

有些发黑的皮肤遍布着若有若无的皱纹,相比之下,弓王的眉间却实打实地皱起。

而在那箭般的眉毛之下,一双黝黑的瞳孔俯视着大地。

不。

不是那么笼统,它有着自己的目标。

那个看似苍老的东西。

冠王。

弓王同样对存在一无所知,但是他亦不需要靠释放存在去观测与接触。

他能直接看到。

轻而易举地,跨越两万公里将冠王在王城中所做,在王城外所为尽收眼底。

然而,即使是如此的视力,也终究是片面的存在强度。

他只能看到冠王对着空气拳打脚踢,看到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的灰白尘埃。

他看不到那些白色的怪物,却能感觉到一种若有若无的压力。

这股压力令他抬起右手,握住了靠在王座上如同弯曲的脊椎骨的五米大弓。

而当那万里之外的冠王抬起头与他对上视线,用大拇指在脖子上横抹之后,弓王站起了身。

高达四米七二的精壮身躯被白色的布匹层层包裹,而随着他将左手食指搭在了透明的弦上,布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