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哪儿有!”

斯嘉丽努力压低了声音,心中觉得尴尬极了——就算她有时确实爱耍小姐脾气,但也不能对着外人这样说呀!尤其是——尽管这一世的杰拉尔德并不知道——这个外人还是她的前前夫。

这可比当初杰拉尔德去亚特兰大接她时,当着梅兰妮?汉密尔顿的面说她放荡花心喜欢引得男人为她争风吃醋还要令人尴尬。

而且不同于那时梅兰妮?汉密尔顿难为情地走开了,瑞特?巴特勒这家伙是完不知道什么叫难为情的——就像现在他听了杰拉尔德的话,便像是听着个什么笑话似的径自笑了起来。

好在这时托尼?方丹及时凑过来解围道:“我看是爸爸您自己想继续同客人喝酒玩牌才要找个理由把人家邀请到自己家去呢!”

这一番解释叫斯嘉丽稍微好受了些。她是万万不肯在瑞德?巴特勒面前露短露怯的,即使对方已经非常清楚她这幅教养良好的上等妇女表皮下乖张任性的实质性情。更何况她这回一定得叫他留下,不然她曾经受过的那些委屈又该找谁去报复呢?

可或许是她的恶意表现得太明显,对方在接收到她的眼神后立刻改变了主意:“既然是奥哈拉先生想邀请我去做客,那我便却之不恭了。”一副生怕答应晚了就要倒霉的模样,这让斯嘉丽感到更加恼火,尽管最后在托尼的极力挽留下,瑞德?巴特勒还是“不情不愿”地留宿在了方丹家。

送走了父母之后,斯嘉丽迅速行动了起来。于是第二天早餐时间,她很高兴地看到客人眼下泛起乌青,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低气压——就像是喝多了宿醉头痛一样。她竭力克制住自己不要偷笑出声,而是像那许多羞怯矜持的太太一样微微颔首,安静地吃自己的餐盘里东西。

“巴特勒船长,您昨晚没睡好吗?”尽管这家里有一个对客人没怀好心的女主人,但同时也有一位关心客人的男主人。托尼看见自己的客人憔悴不堪的模样感到相当抱歉。

瑞德?巴特勒昨晚确实睡得很不舒服,他看了一眼桌对面那导致他失眠了一整夜还装作若无其事的小坏蛋,心中有些恼火,但对上托尼?方丹关切的注视,也只能挤出一个温和的微笑回道:“事实上确实不太好。”

“为什么?是我们家的床铺不够软和吗?”托尼感到困惑极了,他昨天可见着斯嘉丽指挥着家里的佣人至少给客房的床铺了十层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