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扬,如果这次或者以后走错了,老大的苦心就白费了……”

然后是梁正,“你又何必,凭你那本事在哪混不出头。”

郭跃骂:“你最好别死那么早,留着点力气回来整我。”

甚至许久没见面的母亲也来了,“阿扬,我不反对你报警校,但你爸爸是怎么没的,你自己的以后应该要自己想清楚。”

姜扬脑子如台风过境后的小渔村,一片狼藉。

风平浪静时,眼前出现一张年轻女人的脸,鼻子两侧有淡淡的雀斑,她没有说话,而是轻轻笑了。

姜扬的心一时平静下来。他不知道怎么会想到了许连雅,她站在他的分水岭这一边,和过去毫无瓜葛,甚至见证了一个平凡而干净的他。

许连雅的影像渐渐缩小,因为她转身走了,走到一个英俊的男人身边,接过他手里的百合,低头嗅了嗅。

他胸口发堵,分不清实质还是幻想的疼痛,急切需要一个发泄口。手指深深插/进头发,心有猛虎在撕咬仅剩的理智,他的目光又落回那片白色袋子上。

他需要一只打火机,一个空瓶和两根吸管。火苗烧热粉末,腾起的白烟沿吸管进入瓶子,滤水之后沁入心肺,每个毛孔都会扩大愉悦的感受,灵魂也会飘起来。

他在屋里翻找,拉开每一个抽屉,也没有找到打火机的影子,才想起自己是戒了烟的。而厨房狭小,用煤气不安,配的是电磁炉——他的屋子里找不出一丝明火。

他迫切需要一只打火机。

这般想着,他猛地拉开了门,险些撞上门外的人。

姜扬刹住车,如挨了当头一棒,瞬间醒了几分。

“你怎么来了?”声音森寒。

许连雅一只手还保持要敲门的姿势,闻言慢慢垂下,似被他吓到,“你怎么没来?”

姜扬守着门,冷淡地说:“你有客人,我就不去了。”

许连雅一惊,“你来过了?”

姜扬默然。

“我事先也不知道他来,是突然来把狗狗带回去的。”她试着解释。

“他的狗。”

“……”她试着转移话题,“你嘴巴怎么了?”

刚才挨了一拳,现在嘴角已是淤青。

姜扬浑不在意地扯扯嘴角,“没什么。”

隔壁传来动静,有人出门丢垃圾,顺便扫了他们一眼。

许连雅说:“能让我进去说么?”

“有什么话在这里说。”

姜扬挤出了门外,手背在身后要把门拉上,许连雅眼疾手快,拿手去垫了一下——

门还是撞上来,把她手背夹破了皮,又弹开了。

许连雅忍痛收回手,麻木地背在身后,闪身钻进屋里。

姜扬看在眼里,却一言不发,只嘴唇颤了颤,似乎把话咽下,认为那是她该受的惩罚。

很快,许连雅忽略了手上的痛,目光捕捉到茶几上的东西。

“……江洋,这是什么……”许连雅捡起那张袋子,举到他眼前,“你哪来的……”这么问着,她却不再需要答案。

从她把手塞进门缝间那一刻,他就该知道,瞒不住了的。

过去,他做了错事,但那时身在狼窝,没人认为那是错事,反而是对“事业”的认同,他所遭受的仅是自己良心的鞭笞。

回来之后,他向真正的同伴忏悔,洗心革面后他已能坦然接受同伴善意的担忧和关心。

而现在,他徘徊在黑白边缘,大半的身躯已被黑暗吞噬,有人在边上看着他堕落,他仿佛在光天化日之下被逮了现行的小偷,丑陋的一面赤条条地展露在她眼里。

姜扬伸手要夺回来,许连雅立马藏到身后,死死攥进手里,离他远了一步。

“还给我!”他命令,却没有来抢。

她直视着他,“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要拿玩意没用!听话,给回我——”

“你回答我!”她声音忽然尖锐起来,姜扬接触过的她虽然偶有冷淡,到底大多数时候温和如水,这样的歇斯底里让他也愣了一下。

也仅是一下,他欺身上前,把她手里的东西硬生生抢了回来。

“我没吸!”或者说,差点复吸了更合适。

姜扬又一把将之甩在茶几上,袋子太薄,然没体现他的怒气,悠悠然下落,事不关己似的。

“没有你拿来做什么……”她声音又恢复平常的调子,带着淡淡的疏离。

就算没吸,偷拿也是错。

“我……”姜扬语塞,如实回答挑战自己耐力么,多么可笑的答案,他无疑快要屈服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那你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样子。”

“……”姜扬咬了咬唇,拼命抑制那段回忆,“我现在不想说……”

许连雅垂下眼,点点头说:“我明白了。”

姜扬心里骂,你明白个屁。

她从包里掏出一支笔和一沓黄色便条纸,握笔时右手还在抖,字歪歪扭扭。写完她撕下一张递过来,上书:邹医生,137********。

姜扬看也没看,“干什么?”

许连雅把便条纸放到茶几,边收好笔边说:“我认识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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