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许连雅不由脱口而出。

吉祥点头,“嗯,我就叫吉祥,真名。”

“这姓氏挺少见的,您哪儿人?”

“普洱,云南普洱,就是普洱茶那个……”

许连雅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好奇。

“不过我们家不种茶。”

许连雅随口嗯一声,指着电话处,“联系方式也留一下吧。”

吉祥为难地说:“我没有手机,可以留我朋友的吗?你打他电话一定能找到我……”

没等她回答,吉祥飞快补充:“医生你放心,阿康就像我儿子一样,我每天都会来看它,不会赖账的。”

许连雅有些无奈,“我没有怀疑你。你写吧,今天先交手术费用,之后每天的住院费再另算。”

吉祥点头,在纸上写下一串眼熟的号码。

麻醉药按体重配比,体重秤在一楼。许连雅往楼下喊了两声周启军没人应,下楼刚好碰见他从洗手间出来,脸色憔悴,但双眼说不出的精神。

许连雅心有异样,下意识问:“你怎么了?”

周启军晃晃脑袋,声音亢奋,“啊?雅姐,什么事?”

许连雅没再细问,斥了他几句刚才待客不周,便让他帮忙把阿康抬下来。

店里还有一个叫夏玥的女员工,两人可以对付美容和疫苗接种等普通业务,像绝育、接骨这样的手术都需要许连雅来。

天气炎热,许连雅建议阿康留院查看,以防天热感染。吉祥同意了,交清当日款额,便骑着一辆破旧的三轮车而去。

许连雅留意到了,他缺的是左腿,三轮车电动的,脚刹在右,他可以来去自如。车斗一沓踩扁的纸箱应该是他的战利品。

电话铃声把她的思绪拉回,许连雅瞧着屏幕上的名字,走上二楼接电话。

“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上班。”何津在那边道。

“刚好闲着。”许连雅说,“想你儿子了?”

那边沉默了一会,许连雅猜他可能扶额。

何津无奈地说:“一点也不。”

许连雅用腮帮和肩头夹着手机,两手在手提包里翻找那天修车店的单据。

“当爹的都不关心一下儿子的日常生活呀?”

叹息声后,何津说:“有你帮忙带着,我二十万个放心。”

许连雅无所谓地笑笑,“要回来了?”

何津声调上扬,“在候机,下午回到。晚上一起吃饭。”

许连雅没料到那么快,单据也不看了,一手握着手机,一手将额角碎发捋至耳背,下意识咬了咬嘴唇。

“那么快……”

何津笑,“还快,我都出差快一个月了,小雅。”

“有那么久么?”

许连雅对此几乎没意识。她能准确记住报刊亭的日期,却没印象爵爷来家是哪来。究竟因为习惯,还是不惦念便没概念。

何津笑了她一句便一锤定音:“晚上见。”

“……嗯。”

挂了电话,才发觉单据不小心被她揉皱了一角。

*

许连雅给左前轮补了一点气,往修车店方向开。

出发前给姜扬短信,他回了一个简简单单的“行”字。

接待她的是另外的人,许连雅停好车往修车库走。修车库架起一辆轿车,不高,车底下垫着纸板躺着一个人,露出两条套在军绿色中裤里的大长腿,脚上还是那双板鞋。

莫名其妙地,许连雅嘴角浮起淡淡的笑。

她放轻脚步走过去,虽然完没必要,隔壁洗车的高压水枪已经盖住她的脚步声。男人的双腿几乎横占了过道,她要贴着墙壁走。

正当她走到他腿边,忽地一下,男人从车底下滑出来,衣服摩擦纸板发出干燥的声音,她的裙摆似乎被空气掀动,许连雅退后一步。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姜扬边说边站起,脸上的笑却无抱歉之意。

昨晚超他车,现在被反噬一招。许连雅低骂:“色狼!”

姜扬逼近一步,“色你哪了?”侵略性的眼神从她的胸部溜到裙摆,“又还没看到。”

修车库只有他们两个人,落地大风扇呼呼地转,把他们的刘海都吹往同一方向,屋外蝉鸣起伏,叫得人心里更躁了。

许连雅瞪他,往他胸膛推一把,说:“我来补胎,一会记着埋单。”

姜扬脱下手套,有意无意地抚了抚刚才她碰过的地方,眼神暧昧,“要喝点什么?”

“嗯?”

姜扬要往门外走,“不渴啊?”

许连雅反应过来,跟上,“冰红茶。”

姜扬回头看了她一眼,阳光刺眼,她分不清他在笑还是眯眼而已。

隔壁就是奶茶店,姜扬叫了两杯大杯加冰柠檬红茶,冲许连雅说:“我手脏,自己拿。”说罢拿起一杯自己先吸起来。

许连雅把杯子放到他手边比了比,“一个颜色啊。”

“……”姜扬嘴里还咬着吸管,小手指在鼻子旁边轻轻搔了一下。

摆明着笑她的雀斑。

许连雅:“……扯平了。”

姜扬松开吸管,舔了舔嘴唇,无辜地说:“我说什么了?”

回到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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