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容易迷路了……”

许连雅懵懵懂懂地听着。

“我爸……身上还留下什么东西吗?”

“噢噢——”民警一拍脑袋,“有一个手机。”

民警又带他们到证物科,取出了一部黑白屏的诺基亚手机。

“已经不能用了,市里技术科的同事恢复了部分数据,发现草稿箱里面有一封没发出去的短信。”

民警另外给他们看了一张打印纸。

也许雷毅对被人发现根本不存希望,短信只有寥寥几字——

1、照顾好她

2、他是好人

3、对不起

“就是不知道是要发给谁的……”

许连雅接过打印纸的手有些颤抖。

“我可能知道……”

叶致远和民警异口同声:“谁?”

然而没等到回复。

雷毅的尸骨就地火化,许连雅和叶致远重新踏上归途。

许连雅比来时更沉默。

他们即将在火车站分别。

许连雅接到家里电话,是女儿打来的。她站得离叶致远远了些,怀里依然抱着骨灰盒。

这是她第一次和女儿分别那么久,她又在那头委屈得要哭。许连雅耐心哄着她,妈妈就快到家了。她脸上是母亲惯有慈和微笑,窥一斑而见豹的幸福感,叫人羡慕、也叫人嫉妒。

叶致远的车比许连雅的早,他先告辞。

走出五六米,又大步流星赶回来。

“忘了什么东西了吗?”许连雅忙问。

叶致远深吸了一口气,模样像准备反驳老师的学生。

“你……你还记得扬哥吗?”突如其来、不带称呼的问句更像在质问。

许连雅稍微反应慢了点,叶致远语气更冲:“赵晋扬,你还记得他吗?”

长久以来第一次听人提到这个名字,许连雅的震动不啻于听闻雷毅的死讯。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

她的回答更像一个脑筋不灵活老人的喃喃。

“老大的尸骨是扬哥找回来的。”

许连雅还没从刚才的震动里缓过神,惊雷又一片。

“不是偶然发现,是他一直在找。”

许连雅有点无神地咬了咬嘴唇。

“阿扬……他还好吗?”

“我也不知道……算好吧,还活着。”叶致远说,“他一直在这边,我也快三年没见着他了,断断续续收他的消息。”

“活着就还好……活着就好……”

叶致远嘴巴颤了颤,也许在寻找一个合适的称呼,让语气显得不那么伤人。

“我知道自己没什么立场,但你曾经是我们嫂子,我……我希望你不要忘了扬哥,扬哥有他的苦衷,要你也忘了他,扬哥就太不值了……”

“我没忘。”许连雅说,“我不会忘了他的,你放心,过多久都不会。”

叶致远点点头。

“谢谢你。”

列车发出上车提醒,叶致远忽然唰地立正,朝她行了一个标准的警礼,转身,小跑汇入人流。

许连雅跌坐回椅子里,捋了捋刘海,感觉前所未有的脱力。

双眼放空许久,直到视野出现一根拐杖。

是一个拄着腋拐的男人。

许连雅忙抱起行李让座。

“嫂……嫂子?”

男人不确定地开口。

许连雅盯了好一会,直到男人身边跑来一个推着行李箱的年轻女人,仍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梁正?”

“哎,是我。”梁正笑起来,“看了你好久,一直不敢相信。”

“嗯。”

“你在这边?”

“来办点事。”

许连雅目光转到搀着他的女人身上。

“哦,这是——”梁正才想起介绍。

“方加加。”年轻女人自己说,“我他老婆,我们来度蜜月的,刚从丽江回来。”说着她秀了秀手上的戒指。

那并不是什么夺目的钻戒,甚至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环。但方加加脸上的幸福比钻戒更炫目。

梁正耳朵登时红了,不好意思地说:“以前一块吃过饭的,可能你不记得了。”

“还有点印象……”

许连雅大概还记得那次吃饭有个小女孩说喜欢梁正,不在意他的残疾,被沈冰溪呛了。

“我还记得你,雅姐。”方加加一看就嘴甜机灵。

许连雅笑了笑,感概地说:“你们都结婚了。”

“是啊。”接话的还是方加加,“我一毕业就逼他结婚了。”

梁正:“……”

梁正转向许连雅,“嫂子,你还在那边发展吗?”

方加加忽然拧了一下梁正的胳膊,梁正还迟钝地瞪她。

许连雅无所谓地笑笑,“没有,早回老家了,在南宁。”

“哦……”

轮到许连雅的车子快发车了,方加加匆匆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许连雅。

“姐,我们在海边开了一家民宿,你有空回来一定要来找我们玩哦。”

许连雅看了眼地址,脱口道:“这村子我也去过……”

“你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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