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户宏一认命似的交代。

“我是医学院、药学专业的延毕学生。”

“今年换了新实验室之后,我总算能出毕业成果了,也就是在这个新的实验室,我才渐渐和安德烈熟悉起来。”

“之前的两三年,我和安德烈只能算点头之交。他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我一直以为他是每天学习得太累,才会一直表现得那么疲惫的——毕竟,医学院的毕业率低到吓人。可谁又能想得到这些症状,是因为他吸毒呢。”

“我发现他吸毒的契机就是莎蔓莎。”

“莎蔓莎在极限运动俱乐部旁边的拉拉队活动,我对她一见钟情,给她写了信表白。可是后来我发现竹中和莎蔓莎交往,又听说她是被Aoto先告白后才有的交集,我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因为我在告白卡片上的署名也是Aoto。”

“我把自己的猜测与苦闷向安德烈诉说,没想到他居然说‘不如对莎蔓莎下迷情药吧’,而那个所谓的迷情药,就是广义上的毒品。”

“我当然没有同意,而安德烈这个土生土长的米国人,不仅不把毒品当成一回事,还拿这件事要挟我。不只是要用我的跳伞设备,要我让出制药所的实习名额,还要我帮他提纯毒品,不然就要向我的论文导师提交那些伪造的证据,还要让莎蔓莎染上毒瘾…”

“我真的受不了他了,就在他准备外出跳伞的那天,往他的饮用水里加满了……”

“那可是他最喜欢的,海洛因啊。”

光头警探理清关系了。

“原来如此。因为摄入过多毒麻药品,所以安德烈才在跳伞的时候神志混淆,没来得及打开降落伞吗…”

九雅人左手张开,扣住额头,用大拇指和无名指揉捏自己的太阳穴。他大概是极度厌恶毒品吧,嘴里反复说着同一句话。

“说到底,毒贩就是活该找死。”

听到九雅人毫不掩饰的话语,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光头警探想了想,“我们检查的时候,降落伞的弹出机关还坏掉了,如果和你无关,那大概就是落下后被什么硬物撞坏的吧。”

警探又掏出一副手铐。

“那么就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藤井仓介突然出声。

“好奇怪啊,安德烈不是习惯在跳完伞后才喝水的吗?他总是说担心喝水喝太多会尿裤子……”

“是这样吗?因为他用的是我的设备,所以我从来没有和安德烈一起跳过伞。”青户宏一带着疑惑喃喃自语。

九雅人像是恍然大悟一样,“哎呀,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吗?如果是在跳伞期间死亡的话,就来不及喝加了东西的水呢。下手的不是我,不是藤井,也不是青户的话,那不就只剩下……”

不只是光头警探,其余众人都死死盯着刚才因为女友出事而面色消沉,坐在等待室门口的竹中苍斗。

“说起来,竹中先生,你好像还没告诉我们,为什么你会觉得镇痛剂可以缓解你女友的症状呢?”

竹中苍斗狠狠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啊啊,对,安德烈之前找过我,想要通过我在商学院的人脉,让新型毒品在哈沃大学和合作方之间流通,所以我一看到莎蔓莎用的那个‘眼药水’,就知道是安德烈欺骗了莎蔓莎。”

“那么现在米国各大学里开始泛滥的新型毒品,也有你的手笔了?”

“这怎么可能!安德烈头一回见我就提出这种冒昧的要求,我怎么可能会答应他!我甚至不愿意和安德烈一起跳伞,所以他才会自己一个人去跳伞然后遭遇事故的!”

“肯定是他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神明才惩罚他出意外的!”

九雅人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他的降落伞是新换的了?”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他那种人,明明只会用从青户那里骗来的白色降落伞,怎么会换……”

九雅人浅灰色的眼睛,像是一把铁灰色的长剑,钉住了竹中苍斗。

“你是怎么知道安德烈使用的是旧的降落伞的?”

“我,我是根据青户的话猜的……”

“青户宏一可没有说过他的降落伞是白色的啊。”

“那就是新闻——”

“安德烈的遗体和跳伞器械都被山火给烧毁了,报道上根本看不出降落伞的颜色。你又说过你根本不愿意和他一起跳伞……你知道这个降落伞颜色的原因,只可能是——”

“竹中苍斗,就是你在他的伞包弹出装置上面动了手脚,对吧。”

竹中苍斗还想反驳,但是光头警探突然响起的手机,打断了场内的空气。

光头警探接通来电之后,嗯了几声,挂断。

竹中苍斗用带着希冀的声音颤抖着问,“是莎蔓莎那边的消息吗?她还好吗——”

光头警探皱着眉。

“不好意思,她的事情暂时不能告诉你们,竹中先生,你不是还要为自己作辩驳吗,想必是没有时间管你女友的事情了吧。”

“我说!我说!没错,就是我做的!我不希望莎蔓莎再受伤了,才拆了他伞包里的几个零件——所以快点告诉我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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