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们说了吧?”

目暮十三想起刚才收到的信息,“是那个关于海老名病院里有器官买卖和不正当交易的罪证的u盘吗?刚才萩原已经把证据交到本部了。”

“那就好……如果东西已经安了,那我直说也没有关系了吧……”渡边舞自言自语一般小声说着,随后深呼吸了一下。

“没错,是我给萩原桑发了邮件,而我的目的,就是避开监视我的人,让桥本司朗的罪证,到达你们警方的手上!”

“什么?还有人监视你,这又是什么情况!”

“我的经历,很容易就能查出来吧?在我成为咖啡师之前……我可以说是从海老名病院里逃出来的——”

“在三个月前,我还是那家病院的医护人员。而派人监视我的混蛋,就是桥本司朗!”

在当事人低沉的情绪中,一个关于误会、嫉妒,最终导致仇恨的悲剧,第一次展露在他人眼中。

渡边舞小姐和表哥野口健一都是医学生,两人的血缘虽然不是很近,但是因为住处非常近,所以关系从小就很好。这份感情没有变为爱情,但是在不知情的人眼中,两人就像情侣、像家人一样相处着。

桥本司朗抱着扭曲的爱意追求渡边舞,但是遭到拒绝后,把矛头指向了野口健一,并且换掉了当时生病而每天服药的野口健一的药物,致使了对方的死亡。

“我本来只是以为,健一是自己不小心,没想到桥本那个家伙居然到我面前来示威——他说,‘野口健一根本不爱你,在外面找了女朋友,所以我替你惩罚他了!现在最爱你的人是我!’所以我才知道,我才知道——”

“健一的死……都是因为我被桥本盯上了,健一才会死的!”

渡边舞眼神有点涣散,像是要哭了。她沉浸在回忆里,开始有些语无伦次。

“那么,这些罪证是怎么来的呢?”目暮十三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那是……我趁着一个重要的医学学会要开办,病院大部分人休假的前一天晚上,偷偷潜入桥本司朗的办公室,偶然拿到的。本来……本来是想查到他开药的记录,没想到在那些记录里有这些可怕的罪证。”

“最终我没能找到我想要的东西,又恐惧桥本发现我掌握着他的罪证要杀了我,我就把存下来的电子信息导出到u盘里,藏在我毕业的小学里。”

萩原研二回想起小学男厕所的马桶水箱里、那个被塑料布层层叠叠包裹着的u盘。

像是要窒息一样,密不透风。

连消息都要拐着弯发,原来如此。

目暮十三眉头紧锁,他非常严肃地说。

“渡边舞小姐,我已经理解了你的痛苦,等u盘里的信息核实之后,桥本司朗的逮捕令应该很快就能下来了,我们会彻查那家病院的。可是你也不该这样偏激得想要杀死桥本司朗吧?这是对你自己的不负责任——坦白吧,是不是就是你、从潜伏到隔壁便利店的抢劫犯二之宫良那里偷走了炸弹,转交给同样对桥本司朗抱有仇恨的小林浩辅的!”

“什么炸弹?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只是用了健一的邮箱给萩原桑发了短信而已。”

渡边舞听到“炸弹”这个关键词,十分不解,脸上表情还带着点惊恐的意味。

神色越发凝重的目暮警官死死盯着渡边舞。但是他发现,这位女性的表情里看不出谎言。萩原研二有些笃定地把在场所有人的心声说了出口。

“看来这件事的背后,还有新犯人的影子。”

车里的空气一下子沉默得近乎死寂。

……

“丁铃铃铃丁铃铃铃!”

突然响起的电话来电提示音,把在车辆前座一直装雕像的柏一色震醒了。他接通后,咆哮一般焦急的声音就在听筒那边炸响。

是伊达航。

对方的环境音十分嘈杂,车辆的声音和警笛声让通话染上不祥的气息。

“柏一色!告诉目暮警官,我们在米花町四丁目的十字路口,刚才追踪桥本司朗的时候,对方和他人车辆发生了车祸,桥本司朗已经当场死亡!”

萩原研二也掏出手机,按亮后自言自语,“怎么没给我打电话,而是给柏酱打电话呢……啊!”

渡边舞冒出一句话,“那个,好像是我放在暂存柜里的手机。”

“唉呀,原来是我的手机没电啦,不好意思,hagi酱大危机!”

伊达航耳力不错,“萩原也在那里?!算了,总之我们已经叫了警察,还有一个自称当过刑警的侦探来帮忙维护现场了,你们快点转告目暮警官,情况危机!快点过来!”

脸黑得不能更黑的目暮十三当即下令,“萩原君,立刻开车,赶往米花町四丁目!要快!”

萩原研二帮柏一色系上安带,在提示过后座的两人也系好安带后,他露出了今天以来最为灿烂的笑容。

下一秒,鸟矢町的大马路上,柏一色看到了车神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