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色少爷你昨天居然在那个发生枪击事件的便利店里吗!”

听到面前人的告知,相见驱瞬间就激动起来。

面前名为相见驱的这个青年双耳戴着纯金的圆圈耳环,头上包着厚厚的绷带,脸上还有一些刮擦和烧伤后上药的印子,而他染成深红色的卷发从绷带底下钻出来,四处乱翘。

青年露出极其夸张的表情,挣扎着像是要从病床上起来。

“嘘——我晚点再跟你说,这会儿可别把千雪吵醒了!”柏一色停下手里削苹果的动作,示意另一人不要乱动,随即起身看了看另一张病床上的小姑娘。

他的妹妹千雪,不,现在是叫知由来,虽然读音完一致,但是对应汉字的写法截然不同。

年仅九岁的她正在安稳地睡着。被子没盖住的苍白的脸蛋上还有几道明显的伤痕,那是从爆炸余波中生还的痕迹。

那场爆炸……

“对了,一色少爷,桥本医生今天说了,千雪小姐的止痛药剂量实在没法减少了,得等她手臂的骨折好了才不会一动就痛。”相见驱小声地向柏一色汇报情况。

“居然骨折了吗?!啊,她能睡着就说明在好转……驱哥哥,你呢?你头上的这些、怎么比昨天看起来更严重了?”

柏一色削好一颗苹果,用小刀切成四瓣去掉果芯后,才将盘子递给相见驱。

“没什么啦……就是昨天上午,姐姐还没去京都的时候,我在楼下大堂看电视新闻,回房间的路上看到千雪小姐的主治医师桥本和另一个老男人在吵架,大概是说什么手术的事情吧……我担心会影响千雪小姐的治疗,就去劝架了,结果被那个老男人往头上来了一下……嘶。”

相见驱一只手捏着苹果,另一只手则一边比划、一边往伤口摸去,霎时疼得说不出话来。他很快露出满不在乎的表情,张了张嘴——他大概是想打个岔,但是看到柏一色严肃的表情,又把话题拐回去了。

“这个……医院帮我检查过了,没有脑震荡,只是皮外伤……姐姐盯着处理伤口的程后才走的……”

柏一色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具体该说什么话,毕竟他也不过是个13岁的初中生,而能教导他的人就在前不久的爆炸中离世了。

最终他也只叹了口气,说,“你和丰姐姐算是我们身边最后的亲人了,不要让我们再这样担心了好吗?白井集团……那边的那场爆炸事故已经让你和千雪受了重伤,我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失去家人的痛苦了……”

“一色少爷……椿大小姐的事情……”

一色回避的神色让他说不下去。

虽然没在话语中点明,但相见驱觉得一色少爷应该已经猜到了。

一色少爷和千雪小姐刚失去父亲不久,而两人的妈妈——白井椿大小姐,在事故发生时独自处于爆炸的中心。相见驱隔着两层楼都能感受到那颗炸弹的威力,可想而知那种情况下,椿大小姐她是怎么也不可能活下来的……

可恶!

或许,那并不是事故。

但是尘埃落定的如今,贫弱无力的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帮助组里,把这两个流着椿大小姐的血的孩子带离那个黑暗涌动的旋涡,让他们改变身份活下来!

——

是的,柏一色,本名白井一色,正是距今一周前、杯户町白井集团总公司发生的爆炸事件的幸存者,也是白井集团董事长白井椿和丈夫的长子,集团名义上的第一继承人。

未成年不可以暴露身份,这条白井家训救了他和妹妹——他们一直没有在人前以本来身份现身,所以后续的改变身份没有遇到太多麻烦。

不然就凭他这极具特征的、与其余棕黑色头发格格不入的额前几缕白发,还没等他到达鸟矢町,就会被等着分一杯羹的其它极道团伙或者是对立集团给绑架了吧。

柏一色摸了摸那缕白发,这是来自白井家、来自妈妈的遗传。而妹妹也同样有着白发,只不过白发占比更多些。

妈妈和爸爸双双离去的如今,他只能依靠自己,不敢哭泣,也不敢不安。

更何况……还有妹妹,妹妹还需要他。

他脑海中相见丰的话振聋发聩。

柏一色和柏知由来,只有活下去,才有资格知道白井一色和白井千雪家破人亡的背后真相。

——

柏一色关上病房的门,今日的探病时间结束了,可惜的是妹妹程都在睡着,可能是服用的药物里含有镇静成分吧……下次见面又得隔上一天了。

柏一色粗略地在脑子里估计着相见丰从京都返回东京的日子,有些出神。

然后就在下楼前的转角,和一个正在脱着病号服的男人撞上了。

“好痛痛痛……小朋友,走路要小心哦,嘛也怪我不该在这里脱衣服——咦,你不是昨天的那个小朋友吗?昨晚后半段都没看到你,没想到你也进了医院吗?”

是那个一直在笑的半长发的、紫色眼睛的男人,没记错的话,他是叫……

“hagi……”

“哦呀,小朋友,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啊?不过只有我的朋友们才会这样叫哦,”男人微微俯身,露出非常灿烂的笑容,“我叫萩原研二,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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