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说了一会儿话,钟婉把二皇子交给尚宫回殿就寝。

亲手给二人上了盅茶,钟婉道:“你们今儿来,还有什么事情吗?难不成就是让我看你们卿卿我我?”

玛西娅俏脸微红,眼神示意李应旋说。

李应旋无奈道:“是这样,前两天玛西娅出宫采购东西,看到一位华服少女在金店里张扬跋扈,她性子直,就替店主说了句好话。”

“结果那华服少女气焰嚣张,冷不丁就要打玛西娅一巴掌,玛西娅久居草原,下意识出手反击,倒是把那少女打的起不来身。”

钟婉听到这儿向低头的玛西娅投去赞许的目光,没想到文文静静又有些羞涩的玛西娅还有彪悍的一面。

“然后你就把这事兜下来了?”钟婉道,“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堂堂汝恂王殿下的名号一报,人家屁也不敢放一个,肯定自认倒霉。”

李应旋苦笑道:“事是兜下来了,但麻烦不止于此呢。”

“怎说?”

“那少女一开始是蒙面,但同玛西娅争执时面纱掉落,玛西娅见了大吃一惊。”

“那少女很漂亮,和娘娘您长得有七分相像,眉眼间简直是一模一样。”玛西娅突然开口。

钟婉被她说蒙了:“怎会有和我长得相像之人?”

玛西娅道:“那少女看年纪和您差不多,而且自称姓钟。”

李应旋接着玛西娅的话:“我们猜测估计是你钟家一脉的族亲,故来告知你一下,也来道个歉,玛西娅失手将她打伤了。”

钟婉摇摇头:“不要道歉,这事那名少女错在先,是她不对。”

“只不过很蹊跷啊,我钟家一脉祖祖辈辈都在临安,就我爹爹升官后才搬来京城,那也只有我们一家四口啊,怎会还有族亲在京城?”

李应旋道:“这事情我们告知你,你可以好好查一下。”

“是了,”钟婉笑道,“多亏你们遇到这族亲,我估计她来京城就没安好心,现在可以提前布置了。”

李应旋道:“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来观逸堂找我,我这伤一时半会儿还无法出宫到亲王府。”

“好的,多谢。”

三人随意交谈几句,李应旋两人告辞离去,钟婉送到景仁宫门才回转。

钟婉注意到,李应旋起身实在吃力,若不是玛西娅奋力拉他一把根本起不来。走路亦然,大半个身体都靠在玛西娅身上,脚步轻浮感觉随时都会摔倒。

还有他的衣着。眼下三月下旬,春暖花开的季节,李应旋穿戴厚实,还罩了件翻狐皮的银白色氅衣,头上同样一顶狐皮冬帽,十分畏寒。

加之他的脸庞,棱角分明,估计身上下瘦得都成骨架子了。

暗暗叹气,钟婉知道,李应旋的体质自这场重伤后就彻底垮了。

有些惋惜,还有些……心疼。

她怀念初次见李应旋面时,那个一身正气,健步如飞的少年。

再也回不去的青春。

……

第二日,钟婉告了探亲假,回钟府半日。

当她带着二皇子乘坐八抬鸾轿抵达钟府后,钟府上下乌压压跪了一大片,其中以钟振为首,张夫人随后,齐齐道:“恭迎贵妃娘娘!”

钟婉连忙扶起钟振和张夫人,嗔怪道:“我是你们闺女,爹娘为何要像迎接什么大人物那样那么正式。”

钟振时隔多年看见自家女儿,心情极好,笑道:“这是规矩,进去说。”

之前的钟府直接被白家军夷为平地,明曦帝没让钟振重建,大笔一挥,把靠近皇宫的一套五进连东西跨院的大宅子赐给了钟家。

在内堂落座,钟婉把二皇子放到地上,对二皇子道:“澈儿,见见外公外婆。”

二皇子走到钟振和夫人面前,像模像样地行了个标准揖礼,朗声道:“安澈给外公外婆请安啦!”

“诶呦呦。”钟振笑得看不见眼睛,他一把将二皇子抱起来,仔细端详,叹道,“长得真结实,也是个漂亮小子。”

二皇子乌溜溜的眼眸也在看钟振,见钟振和母妃眉眼间神似,自然而然生出几分亲切之情来,“咯咯咯”笑得很欢。

等钟振两口子看完大孙子,钟婉抱回二皇子,才开始步入正题:“爹爹,最近是否有我们钟家族亲入京?”

钟振道:“就知道婉儿来是说这事。最近你不是成了贵妃吗?这事情不止在京城众所周知,还传到了临安老家。”

“你那个二舅舅啊,从小就不好好读书,只贪图玩乐,野心却大的很呐。”

“咱钟家出贵妃,生皇子的事情不仅在京城,在临安也是人尽皆知,你二舅舅便起了心思,也想把自己闺女送进宫当娘娘,自己安享荣华富贵,四日前举家搬到了京城。”

钟婉惊呼一声,道:“二舅舅的女儿,不就是钟妍吗?”

钟振在一干兄弟中排行第四,是最小的。但老三早逝,老大两年前也走了,钟家嫡系兴盛的只有老二钟逸,老四钟振。

钟逸有三儿四女,妾室无数,比钟振一儿一女多上两倍有余,是个贪念女色,不求上进的人。

仗着祖辈传下来的基业,钟逸得了个七品小官,多年来也未能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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