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李应旋刚从水里出来,脑子还是懵的,加之受了惊吓,机械般从钟婉手中取过手帕,胡乱抹了抹眼睛,呆呆地盯着钟婉,双眼发直,坐在青石板铺成的地上一动不动。

“喂,你没事罢?”钟婉被李应旋这个状态狠狠一惊,伸手在他面前挥动,心道:“该不会是脑子进水,傻了罢?”

听瑶听琴又拿了块大沐巾来,钟婉将其罩在李应旋身上,吸收他身上的水分,现在虽是晚春,但被这冷水一浸,时间久了得风寒的几率也是很高的。

李应旋猛然一惊,随即起身,看了钟婉一眼,弯腰致歉道:“钟昭媛娘娘,适才我有些恍惚,在您面前失态,在这里应旋向您道歉。”

被李应旋突然的起身惊了一下,钟婉嘴角泛出一抹笑意,道:“没事,我还以为是哪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呢,走路都能摔到水潭里,还要一个柔弱孕妇来救你这样一位朝气蓬勃的习武青年。”

李应旋嘴角抽了几抽,他自己也无法接受自己失足掉入水潭这种事,关键他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还要一个有孕在身的女子相救,实在丢脸。

再次行礼,李应旋诚挚地说道:“给钟昭媛娘娘添麻烦了,恐怕也扰了娘娘的雅性,应旋在此感谢娘娘的营救之恩。”

钟婉玉手轻摆,笑道:“真不用,我也没费什么力气。”

“只是亲王殿下怎么会突然跑到这等荒郊野地来?再往东走,就要到韶妍宫了哦。”钟婉指指远处那座荒凉破败的宫殿。

李应旋见状,笑着反问钟婉:“既然娘娘知道那里便是冷宫,那您还跑来做甚?”

“人少,显清净。”

钟婉狡猾的眼神一闪而过,道:“殿下可别转移话题。”

李应旋哑然,只好坦白。自己有事进宫一趟,出来后想去给母后请安,路上却在想事情,然后不知怎的就走歪了,掉入了水潭。

钟婉听后吃吃一笑:“没想到殿下也有糊涂的时候呢。”

嘴上说着,钟婉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套:“汝恂王无事不会进宫,这次肯定是皇上有事召他,他出殿后又是如此沉迷思索,可见这件事很大啊。”

但钟婉也不会脑抽到问李应旋他们在密谋什么事情,她一介宫廷后妃,不宜插手前朝政事。

但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很重要,且绝对和她有关。

只好往后慢慢套了,现在显然不是一个好时机。

再者与她有关,明曦帝不告诉她,显然这是一个有风险的事情,知道了势必要担上不少危险。

这些念头只在她心间一转而过,钟婉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指着包裹在李应旋身上的大沐巾道:

“殿下这回可是浑身皆湿,先拿我这块应下急,把头发衣裤擦干,我已经让听琴去备轿,送您出宫好好打理一番罢。”

李应旋心头一暖,低声道:“多谢钟昭媛娘娘好意。”

在等轿的时间里,钟婉和李应旋便在亭子里相对而坐,谈笑风生,还下了一盘棋,钟婉得胜。

“嘻嘻!我赢了!”钟婉很高兴,这证明了自己的围棋水平还在!

李应旋一脸郁闷,他自问棋艺水平不错,但比起皇哥还是逊色不少,但在他看来这世上也只有皇哥一个异类。

今儿个让他开阔了眼界,钟昭媛娘娘怎么和皇哥一样,也是块难啃的骨头呢?

这世上到底有多少个异类啊!

但他也不是输不起之人,见钟婉这胜利者的笑声,也陪着她一块儿笑。

……远处,一处竹林中。

“诶诶诶!卫姐姐您快来看啊!那人好像是钟昭媛娘娘啊,几天前我们还给她送过贺礼呢!”

“那日没仔细看她,但这人应该是钟昭媛娘娘不会错!”

“行了行了,有必要这么激动吗?来和我一块赏竹嗑瓜子不是很好吗?钟昭媛娘娘与我们无关。”

“可是可是,钟昭媛娘娘怎么会到这等荒地来呢?不远处就是冷宫了啊!她来这里干什么呀?”

“姐姐您就不感觉奇怪吗?”

“黄妹妹,你想太多了。”

“诶!钟昭媛娘娘好像还在和谁说话呢!看样子是名男子!”

“男子?”那嗑瓜子的宫妃终于来了点兴致。

“可是皇上?!”

要是皇上,那可真的赚大发了!她们从入宫以来,一次皇上面都没见过呢!就算是远远看一眼也是好的啊!

“那男子似乎也是一身黄袍!”

“啊!难道真遇上了皇上?!”两个人都不淡定了,轻轻撩开竹丛一角,把头探出来,想看得更清楚些。

“不对……那男人穿的是蟒袍!他是亲王……啊!不就是刚才我们向他行礼的汝恂王殿下吗!”

“钟昭媛娘娘居然和亲王殿下有说有笑!看样子他们关系很好啊!”

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了不可思议,以及……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样子。

“莫非他们……是在这里约会?”

“哇塞……真是没想到钟昭媛与汝恂亲王居然是……一对小情人!”

“对啊!这里荒郊野地的,平常也没人会来,他们便在次偷偷约会,以防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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