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里充斥着浓浓的悲伤,本就沉寂的景仁宫更是黯淡了几分生机。

钟婉被云淑妃强烈的情绪感染,泪水也是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初入宫时的疑惑,在今日终于解开了。外人都不清楚,就凭云淑妃无宠无子无家世,为何会位居“风水宝地”翊坤宫主位,还得封正一品四妃之一淑妃。

现在看来,大概是明曦帝对云淑妃的愧疚,给她的补偿罢。毕竟云淑妃有资格坐上这个位子。

凭什么?就凭她是真正大皇子的生母。

可惜,这位皇子刚出生便遇害,无资格入皇家玉碟,按大启朝皇室规矩,皇子公主需要出生百日,在百日宴这天皇上会亲自赐名,得宠些的还会直接给予封号,并连带其生母一起载入皇室玉碟。

入玉碟后,才代表皇室认可了这位子孙,才有资格称其是皇室成员。

像云淑妃生育的这位皇子,出生时间太短,是不作数的。

“大皇子殿下,太可怜,太可惜。”钟婉叹息。

“那淑妃娘娘如何得知,害他之人一定是江贵妃?”不是钟婉袒护江贵妃,而是奇怪云淑妃一口咬定的语气。云淑妃可没亲眼看到大皇子遇害的场面,这难道就不会是其他嫔妃做的?

“皇上告诉本宫的。”

“他知道真相,却为了巩固他的政权和朝堂的地位,在本宫安弘遇害那日,明知江贵妃是凶手,非但不怪罪,还重赏了江贵妃!”

“这个本宫皇儿的凶手,安然享受这一切的雍容华贵,在害了本宫皇儿之后得意非凡,持续独宠。”

“而本宫,抱着安弘的身子,哭了一夜,心痛如刀绞。虽知皇上的难处,明白他也很伤心。”

“但本宫无法原谅他。”

“他是有能力在当时力挽救安弘的,凭借他安插在本宫身边的亲信,足以立马赶到。”

“但他却是仍由江贵妃胡作非为。”

“本宫恨透了江贵妃,也恨皇上。”

“之后本宫再也没有见过他,贵妃独宠,直到先皇驾崩,新帝登基,直到选秀,未曾改变。”

“而本宫的身份地位虽然尊贵,在本宫看来,却如烂泥般,没一点用。”

“如果可以,本宫愿意用这地位,换安弘的生命,尽管这不可能。”

“皇上再怎么补偿,都不可能让安弘活转来,晚了,晚了。”

“本宫和皇上的羁绊,自安弘走的那日,便烟消云散。”

从此你我二人,形同陌路。

......

“贵妃娘娘呢,现在她在储秀宫半死不活地度日,您想过替大皇子报仇吗?还是任由她自生自灭?”

“不,本宫不要她死,本宫就要让她继续活下去,继续像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地活下去!”云淑妃冷声道。

“要让她好好为安弘的死赎罪!”

……这也太狠了,有时死去才是解脱,江贵妃这种才叫噩梦般的折磨。就是不给你死,但你也别想活得舒服。

钟婉表示非常理解。

但想想却是一阵害怕。她和云淑妃的经历是如此之相似,独宠、遇害、有孕、隐瞒......

不同之处在于,之后的云淑妃未能保住那个孩子,而她,还无法确认未来的结果。

其间存在太多变数。

渐渐地,钟婉脸色难看起来,她们之间如此相像,之后云淑妃失子的命运,会在她身上重演吗?

不,她绝不希望看到这一幕!

似是有读心术般,或是揣测出钟婉的想法,云淑妃收拾起心情,淡淡开口:“本宫就是为此而来,不然也不会把如此秘密之事告诉钟妹妹。”

“相必钟妹妹此次就是为消除后宫众妃的猜疑,才自伤一臂。”

云淑妃平静的一句话,却如一块沉重的巨石,在钟婉心头激起千层浪。

“没想到,云淑妃娘娘会看得如此透彻!”钟婉暗道。

“没有亲身经历,仅凭耳闻便可敏锐看出真相!”

钟婉顿时觉得自己的布置有些不够看了,这还是用的苦肉计,在云淑妃眼中却如纸糊般脆弱,一击就破。

“淑妃娘娘都如此敏锐,那皇后娘娘更不用说了,肯定看出来了。”

......

“自伤这种事,太危险了。放在平常人身上都要大伤元气,何况钟妹妹还怀着身孕!”

“孕妇大忌就是失血过多,钟妹妹不仅孩子保住了,自己命也没丢,真不知道平常抄了多少佛经,拜了几次菩萨,还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依本宫看,就算拼着暴露的危险,都不要这么做!钟妹妹已经小产一次了,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罕见地,云淑妃板着俏脸,教训了钟婉一顿。

钟婉吐了吐舌头,却是不作声,没办法,确实是理亏。

她也知道这次玩大了,但当时一没时间,二是下了决心要平安生下她和他的骨血,才会有这个决定。

但真的太危险了,钟婉现在除了说话,就算做一些简单的动作都会眼冒金星,更别提下榻活动。

人家太医说的静养一个月不许下榻,钟婉还觉得人家大夫保守了。

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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