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婉原想让明曦帝来帮她撑腰,只要明曦帝在,钱贤妃就没资格进殿。她也能从长计划,看看如何才能安然度过这三个月。

但现在人家都逼到门口了,她又什么都没准备,该如何是好?

钟婉手中紧紧攥住一块帕子,手指骨节泛着一层莹白,但在她的玉手之上,便不是那么明显。

她身轻轻地颤抖,牙关紧咬。

咚、咚、咚、咚、咚……

分不清楚这是心跳还是脚步。

咚、咚、咚、咚、咚……

声音越来越响了。

咚、咚、咚……

孩子一定要保住!一定!

终于,钟婉狠狠一咬牙,像是做出什么重大决定似的,喝道:“听瑶,把医药箱给我拿出来!”

饶是听瑶临危不惧的性格,此时也已微感慌乱,而主心骨周尚宫也不知去了何方。

闻言钟婉要医药箱,一愣:“主子要拿它做什么?”

钟婉道:“没有时间了!快点给我拿过来!”

“……是!”

钟婉随即转身,走到一只花梨木衣柜前,打开衣柜,从中取出一只通体彩绘,雕刻精美的妆匣。

里头是一把样式古朴,金光灿烂的匕首。

匕首很短,约莫两柞长,平日里被钟婉擦得很干净,此刻将钟婉的容貌清楚地映入其中,泛出阵阵寒意,令人毛骨悚然。

这是钟婉平常练武健身用的,不过平常为了安,一直插在鞘中,很少拔出。

但,此刻不是平时!

快如闪电地握住匕柄,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钟婉把它深深刺入了左手手臂。

顿时,鲜血喷涌而出,把钟婉半边衣袖染得血红,室内漫起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主子!”

在场的宫女太监都惊呆了,他们虽然依稀明白钟婉有了对策,但是没想到她居然会如此狠心做苦肉计!顿时宫内乱成了一锅粥。

听瑶、听琴、听雪、听音四位贴身宫女在钟婉身边伺候久了,又都是聪明人,明白此刻绝不能慌乱,而是把眼下这件事情做完美。

随着鲜血的流逝,钟婉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视线也开始模糊不清,终于头一歪,晕了过去。

但她十分放心,她知道,听瑶几个一定能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加油啊……”

四人连忙扶住钟婉。

听瑶终于恢复冷静,发挥出了管事宫女的能力,她一边用帕子死死按住钟婉手臂的伤口,一边道:

“你们三个把主子抱到榻上,伺候主子换套寝衣!再把主子上下擦洗干净,一定不能留下一丝一毫血迹!”

“之后,听琴!你略懂医术,这块帕子给你!主子血稍微止住了,你先简单给主子包扎,一定要让延禧宫的人看不出破绽!”

“听雪!你指挥你手下调教的几个宫女,把地上血迹擦干净!”

“听音!你马上指挥一众太监把所有门窗打开通风!每人再用一把大蒲扇扇风,用最快速度让血腥味儿散掉!”

“小竹子!你马上去库房把前日送来的香点上!”

“小林子!你赶快去偏殿把李太医叫来!”

指挥一众人有条不紊地行事后,听瑶冷着脸,把剩余一帮惊慌失措的宫女太监遣散到院子里,并命令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能说。不然就要掉脑袋。

这些人哪敢再作声?

……

做好这一切,听瑶带了手下几个小宫女,到了前院景仁宫门。

守卫景仁宫宫门的侍卫得了命令,正在对前来“慰问”钟婉的铃月和铃苏百般阻挠,拖延时间。

“抱歉!虽然有贤妃娘娘的令牌,但我们主子身子虚弱,恐是无法迎接,请赶快回罢!”

“我呸!有娘娘令牌在,如其亲临,今儿娘娘实在担心钟昭媛娘娘的身子,出于善心,想要过来探望,为何不许?”

“两位姑姑且慢,小的……”

“滚!如你们再阻拦,就当是以下犯上!第二日就进刑部尝尝滋味!”

眼看侍卫们就要阻拦不住,听瑶挺身而出。

“呀,我说是谁来了呢,原来是贤妃娘娘身边的贴身宫女,还持有贤妃娘娘的令牌,真是有失远迎!”听瑶眉眼一弯,笑意盈盈地道。

铃月冷笑着回道:“想必你就是钟昭媛娘娘身边的掌事宫女了,见贤妃娘娘令,如娘娘亲至,还不下跪?”

听瑶一撩裙摆,跪了下来。

铃月脸色才好看起来:“原来你们景仁宫也不是像这帮臭侍卫一样的货色。”

听瑶听而不闻,又笑道:“不知两位突然光临,是奉贤妃娘娘什么旨意?”她现在就是努力拖延,争取更多的时间让内殿准备妥当。

铃月从铃苏手中取过一只红缎锦盒,道:“我家娘娘闻钟昭媛娘娘两日内请数次太医,甚是担心,故命小的带些滋补养生的药材前来慰问。”

听瑶像是松了口气,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微笑道:“多谢贤妃娘娘对我家主子的关心,这份心意景仁宫上下领了,但这药材还是送回罢!”

铃月眉眼一挑:“为何?”

“我家主子前些日子在小花园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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