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周后,钟婉就迁进了景仁宫主殿,成为了一宫之主。

景仁宫配殿有两位嫔妃,皆是宝林,在钟婉迁宫当日战战兢兢地过来祝贺乔迁之喜,其余一句话都不敢说。

废话!她们可是一次圣宠都没有的人,甚至连皇上面都未曾见过,如何敢违背钟昭媛娘娘这个新晋宠嫔的心思?但又不了解钟昭媛娘娘,只好不说话,沉默是金啊。

话说回来,钟婉迁宫前一天时。

她整个人情绪低迷,绕着硕大的惜乐殿转了一圈又一圈,每个地方每个角落都细细看到。

小花园中,一草一木都经过她的精心照料,娇贵的花朵更是细心呵护。

书房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墨香气息,她为后宫贡献的春联福字,明曦帝教导她的绘画丹青,她为明曦帝画的人物肖像,皆从此地发源诞生。

寝殿里,所有的构造搭配都是她指挥的,所有的手工小摆件,小玩物都出自她那双灵巧的手。这里也是她外出劳累一天,或者绞尽脑汁和众妃周旋归来的避风港。

就连仓库,都少不了钟婉的影子,每回某某人的生辰或宴会,她都在此地认真思考该送什么,一磨就是一两个时辰。

还有那后殿的小树林,西面的暖阁,内堂的小茶室……

这些都曾经是她美好的生活啊。

最终依依不舍地看了惜乐殿一眼,钟婉转身决绝地离开,登上轿辇。

一眼即万年,惜乐殿将被她永远烙印在脑海中,直到死亡的那一日。

“走罢!”钟婉嘱咐抬轿的太监。

“是!”

一行人,带着许许多多的木箱与行李,缓缓朝东走去。

钟婉坐在轿里,强忍住躁动不已如泉涌般的泪水,她不想流泪,不想为它流泪。

虽然可以随时来看望惜乐殿,但钟婉避免再一次的情绪失控,不打算再踏足这里一步。

就让这里,成为她终生美好的回忆罢。

……

“呀!天呐!听瑶你们……居然如此花心思地打点成这样!”

钟婉刚踏进景仁宫的第一步,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或者说是被眼前这些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景象惊呆了。

外头大花园没什么变动,依旧保留原本的精致美丽,生机盎然。

但景仁宫殿里,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来时的那般景象了。

这斜靠墙边的大雕花红木金钩床榻,坐落正中央的红酸枝大膳桌,东侧墙角边的红木衣橱,几乎占据半面西墙的沉香木梳妆台……

还有墙上挂的字画,落脚处的地毯,琉璃窗上的窗帘……

部都是在惜乐殿中的情景!

该放在哪里是哪里,该什么样子就什么样子,除了崭新一些以外,都一模一样!

天呐!钟婉抚摸着梳妆台上的铜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手。

这复刻的本事也太强了罢!就连朝夕相处的钟婉都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区别,就屋子比惜乐殿里大,显得宽敞不少。

钟婉热泪盈眶,她充满感激地看着面前以周尚宫,听瑶,听琴,听雪,听音为首面带微笑的一干人,说不出话来,她怕一说话就忍不住要落泪。

钟婉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原定于三日后的迁宫时期会被延期至三周,原来就是加紧仿制这些家具,改造景仁宫,使它成为另一个“豪华版”的惜乐殿。

周尚宫笑容可掬地道:“娘娘不用感谢我们这些做奴婢的,还是好好感谢皇上罢,是他提出的要求,我们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钟婉眼皮一抬,明曦帝?

这回她更是感动,还有无尽的喜悦。聪明如她,钟婉一下就明白了为什么。

明曦帝上次见钟婉不想迁宫的那种痛苦,想哭却哭不出来的表情,心中有如刀绞,马上动脑子想着如何弥补才能使钟婉的离别悲伤降到最低,几番思索下来,就想到了这招。

真够劳命伤财的,钟婉默默地想,但还是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在景仁宫里蹦蹦跳跳很是开心。

他为她做了很多,说明他对她的爱不假。

她便满足了,因为她对他的感情也同样深沉,没掺杂一丝利益,只是单纯的爱恋。

这是多么伟大的爱情,尤其在这个人心险恶的深宫里,尤其这爱还是双向的。

只能说,难能可贵啊!

钟婉又忍不住腹诽,早点告诉她不好吗?非得浪费她如此多的感情,离开惜乐殿时那转身,是多么大的勇气。

听琴笑呵呵地给钟婉扮鬼脸,道:“要是早点告诉主子,还能有这般惊喜吗?就是要这出其不意!”

“好的好的,我很喜欢。”

“喜欢咱们四人外带尚宫前辈合伙儿耍你?”

“什么耍不耍的!牛头不对马嘴,我说的是很喜欢现在这个内殿布置啦!”钟婉没好气地解释道,听琴这脑子……看来还需要回炉重造啊……

“哦——”听琴这才如梦初醒。

“哈哈哈!”几名贴身宫女齐声笑起来,景仁宫中充满欢声笑语。

这头主仆几个开着玩笑,那头却是阴晴不定。

“主人,小徐在冷宫中自尽殉职。”一名浑身黑衣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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