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离迟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默默从床上退了下去。

他只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她的态度罢了。

他以为他们之间更近了一步,不曾想,这不过是他自欺欺人而已。

她不爱他,他再一次得到这个可笑的回答。

趁着穆离迟去洗澡的间隙,以南从叶酸瓶中取出了避孕药,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最近几次的缠绵,穆离迟都没有采取任何避孕措施。

那种残忍不堪的经历,她不想再承受一次。

此时,她的小腹处隐隐作痛,不知道是不是月事即将来临的征兆。

由于频繁服用避孕药,她的月经已经变得紊乱不堪。

冰凉的手缓缓来到小腹,她下意识地想起了沐彦。

每次经期的时候,他总会贴心地为她倒上红糖水,

然后用他温暖宽厚的手掌轻轻地揉着她的小腹,

那掌心的温度仿佛能透过皮肤传入她的身体,驱散所有的不适和疼痛。

自从出院后,以南便没再见过他一面。

她突然好想看看他,什么也不做,只远远望上一眼便好。

许是刚才穆离迟的举动,刺激到了她,想见沐彦的心情愈演愈烈。

她匆忙穿上衣服,向着楼下奔去。

刚走到门口,穆离迟便从身后叫住了她:“你要去哪儿?”

以南听到声音,瞬间清醒过来。

她停下脚步,略显僵硬地转身看向穆离迟,轻声说道:“我想出去走走。”

“最近最好不要出门。”

穆离迟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口吻。

以南微微垂下头,轻嗯一声,“好……”

穆离迟隐晦不明地看了她一眼,丢下一句,“乖乖在家!”

推门走了出去。

以南抬脚走到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她知道刚才的话说的有些过分。

理智告诉她,她该顺着他,讨好他,最不济也不该惹恼他。

但不知是愧疚心作祟还是什么,她无法再像以前那般敷衍欺骗。

她不得不承认,所有的一切,在穆离迟为她挡枪的那一刻,彻底变了。

她没有想到,英雄救美这个戏码给她所带来的影响,竟是如此之大。

她无法再做到像以前一样,游刃有余地应付他。

没过几天,刀疤找上门来。

以南面色凝重地看着被拦在门外的刀疤,在看到刀疤怀里的骨灰盒那刻,瞬间明白过来。原来,是刀疤带走了她。

见以南出来,保镖警惕地将以南护在身后,生怕面前这个样貌狰狞的男人伤害她,“何小姐,小心!”

以南挥开保镖,走上前,“我和他认识!”

保镖没敢退下,站在以南不远处,死死地盯着刀疤。

刀疤没说什么,只是垂头看了一眼怀中的骨灰盒,转手将她递给以南。

以南没有接下,而是沉着眸子,冷冷质问他,“那天你去哪了?”

她知道她不该将兰欣的死迁怒于他,但终是没忍住。

也许,他在,事情就不会到无法挽回的余地。

她下意识将这一切归到他身上。

刀疤的身体微微一颤,眼里一片死寂。

他并未解释什么,只是上前走了两步,将装着兰欣的骨灰盒轻轻放在以南的手上。

“麻烦你了……”

他的声音很沉,带着丝丝沙哑。

可见兰欣的死对他造成的冲击很大。

以南低头看着手里的骨灰盒,上面贴着兰欣的照片,脸上笑得幸福又灿烂。

这想必是刚和刀疤在一起时拍得吧。

她不知道他和兰欣之间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分开的缘由。

但她看得出来,刀疤是爱惨了兰欣。

“为什么你不带她回去?”

刀疤的眸子轻颤了两下,“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临走时,又不舍地看了兰欣的照片两眼,嘱咐道,“总之,麻烦你了……”

看着刀疤孤寂的背影,以南的内心涌出一股莫名的情愫,她想,兰欣的死,他可能比谁都无法释怀。

以南捧着兰欣的骨灰盒回到别墅。

保镖们面面相觑,不敢说些什么。

当穆离迟回来时,看到摆在供桌上的骨灰盒时,面色阴沉不已,但为了顾及以南的情绪,只微微皱了下眉,便进了房间。

以南这么做,可谓是犯了一大禁忌。

毕竟骨灰这东西,又不是自家亲人的,人们向来忌讳不已。

这不是迷信的问题,而是晦气!

由此可见,穆离迟对以南,可谓是包容到了极点。

晚上,穆离迟搂着以南,修长的手指穿过以南的秀发,“什么时候把她送走?”

可能是觉得晚上讨论这个东西不好,穆离迟用了一个“她”字代替。

以南面色清冷地伏在他精壮的胸膛上,说实话她一直在等这句话。

她没有立刻答复,而是轻拉住穆离迟的手,与他十指紧扣。

“我想亲自送她回去。”

这话说的不是询问,倒像是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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