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会所的以南,找了间相对不错的酒店住了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沐彦的事,目前没有丝毫的线索与头绪。

她略带疲惫地坐在电脑前,查询着签证到期的问题。得出的结论是,她之所以签证到期还没被遣送回国,很可能是被转了工作签。

为了验证这一猜想,第二天一早,以南早早来到警局挂失,果不其然,护照丢失证明很顺利就开出来了。

在警局人员的帮助下,下载了“中国领事”app。经过一步步详细的指导,办理了一张临时旅游签证。

以南不得不再次感叹,互联网的飞速发展与便捷!

办理完毕后,她没有着急走。而是向警员再一次打探案件的进展。

结果毫不意外,还是没有。

以南尝试着把和沐彦有关的线索提供给警局,一听和穆氏、魏氏有关,接警的警员面色微微僵了一下,又恢复了自然。

以南知道警局这条路算是彻底走不通了。

刚从警局出来,何母的电话就来了,以南看着跳动的屏幕,果断地按下接通键。

“喂?南南!打电话来吗?”

听筒里传来何母虚弱的声音,以南担忧地问:“妈,你怎么了?”

“妈没事啊……就是有点感冒而已。南南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儿吗?”

何母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孱弱。

以南愣了一下,甜腻腻道,“没……没事啊,就是想妈了……想听听妈的声音~”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说了那句一直想说却迟迟没有说出口的话,“那……就回来吧,妈……妈也想南南了。”

以南只觉得鼻头酸了一下,眼眶瞬间就红了。

记忆中的母亲,是个习惯所有喜怒都藏在心中,自己默默消化的人。这是她第一次敞开表达自己的情绪。想必是思念到了极致。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尝试着张了几次嘴,却都哽咽着无法出声。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32床!测体温!”

何母紧紧捂着手机,对着护士小声说,“好的!谢谢!”

“南南,不和你说了!我这忙!”说着就要挂断电话。

电话那头的以南,焦急万分,刚才她怎么听到护士的声音,妈妈在医院?

她着急的问,“妈你怎么了?怎么住院了?”

何母见掩盖不了,讪讪地说:“没……没什么事,一点儿小毛病而已!南南不必担心。吊几天点滴的事!”

欲盖弥彰的样子,记忆中,母亲是一个极其隐忍的人,一个人带着以南,又要打理饺子馆。生病了从来都是自己硬扛,别说住院了,就连打针的情况都少之又少。

听到何母这么说,以南彻底急了。“妈,你到底怎么了?小毛病能住院?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何母还想遮掩,“没事……能有什么事,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道理!”

“妈!!!你想急死我是不是?我这就订回去的机票!”

以南的语气不由得激动起来,声音都提高了几度。她很害怕,怕何母是得了不好的病。

一听女儿说马上回来,原本一心盼着女儿回来的何母,却突然转了口,“别!南南,你忙就先忙!妈这儿只是做了一个小手术,不碍事的。我知道你工作忙,你就安心工作吧。妈这边有护工和你赵婶照顾,你不必担心阿,听到了吗,南南……”

“我怎么能不担心,你是我妈啊……”她哽咽着喊了出来,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病床上的何母一听女儿哭了,她着急的坐起身子,却忽略了自己刚刚做完手术,一阵钻心的疼从腿部蔓延开来。

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顾不得疼痛,心疼地安慰以南,“别哭,南南,妈真没事!就是腿做了个小手术,别着急阿!快别哭了!”

何母边安慰以南,边咬着牙又慢慢侧躺下去,每躺一下就会扯到伤口,等人躺下后,额上的头发已浸湿。

听筒里满是以南的呜咽声,苍白的脸没有丝毫血色,她颤了颤唇,深吸一口气,试图用轻松的口吻安慰以南。

“南南,你都不知道你赵婶儿,那夸张的呦,这不能动,那不能吃的,一天恨不得喂八百顿饭。那饭菜更是夸张,一日三餐都不带重样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妈我坐月子呢!呵呵……”

何母俏皮的语气,让以南忍不住破涕为笑,抽搐的身子渐渐平静了下来。她张了张唇,喃喃轻语,“妈,我想你……很想,很想……”

天知道刚才的她有多害怕,她自幼跟在何母身边,自有记忆起,身边就只有何母一人,陪伴她,照顾他,呵护她……而父爱是种什么感受,她不知道,也不清楚。

她是在3岁时才知道世界上原来还有爸爸这个物种啊。

当别的小孩骑在爸爸肩上飞翔,和爸爸一起打雪仗,放风筝,做游戏时;

当别的小孩受到欺负时扑到爸爸怀里寻求保护时;

当别的孩子的爸爸出现在班级的家长会、运动会时;

以南不禁会投去羡慕的目光,她也曾幻想过爸爸的样子,和爸爸相处时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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