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医生赶来时,以南缩在穆离迟的怀里睡着了。

俊俏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秀气的眉毛微微拧在一起,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见医生到来,穆离迟才缓缓起身抬脚下了床。

经过检查,发现以南的身上除了有点红肿破皮外,没有受到任何侵犯。

身上的血,无一例外都是那个男人的。

听到这里,穆离迟悬着的心不免落了下来。忽是想到了什么,他眉头紧锁,女医生看破了他的忧虑,轻声安慰,“只是受了惊吓,一时回不了神,没什么大碍,等醒来观察一下。如果还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再到医院检查一下,做做心理疏导。”

穆离迟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应声道,“好……”

他给了阿龙一个眼神,阿龙起身上前,“蔡医生我送你!”

穆离迟推门进去,看着躺在床上了无生机的以南,缓缓伸出手,轻抚着紧皱的眉头。

冰凉的触感,让沉睡的以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下意识地收起手,抬手掖了掖她的被角。

原本睡得安详的以南突然剧烈颤抖起来,手指紧紧地攥着,满脸地恐惧。

穆离迟的大手轻轻握住紧攥的手,轻声抚慰,“别怕,以南,我在!”

他越这样说,怀里的女人抖得越厉害。穆离迟只好脱下鞋子,掀开被角,躺了上去。

他才刚刚躺下,以南猛地扑入他的怀里,紧紧搂着他。颤抖着低喃,“我好怕!沐哥!”

沐哥是以南和沐彦之间的小爱称,每当情到深处时,她就不会不由自主地喊上一句沐哥。

穆离迟看着扑入怀里的以南,抬手轻轻地在她的后背轻拍。“别怕!我在……”

轻柔地声音似带着安抚的功效,怀里的女人果然没了梦呓,缩在他的怀里安详的睡去。

当阿龙进来时,看到的是二爷满眼温柔地搂着怀里的女人,他张了张口,想说着什么,穆离迟给他使了个眼神,轻手轻脚地拿开搭在腰间的手,走出了房间。

阿龙站在门外,等着汇报,穆离迟看了眼沉睡的女人,缓缓关上房门。走到书房。

“说吧,怎么回事?”穆离迟倚靠在老板椅上,沉着眸子,冷冷地问。

阿龙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阐述给他,听到阿龙的汇报,穆离迟犹如遭到当头棒喝,大脑一片空白,愣在原地。

原来,以南不是逃走了,而是在来会所的路上,被出租车司机劫走了。

司机见她身材傲人又孤身一人,一时起了色心。再加上她衣着暴露,去的又是风月场所,难免把她当成了风月人物。所以才……

后面的话,阿龙不敢再往下说。

他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穆离迟一眼,穆离迟拿烟的手微微颤了一下,久久没有反应,直至烟已燃尽烫手,才倏地丢掉烟蒂。

“二爷?”

阿龙从未见过这样的穆离迟,他担忧地上前唤了两声,穆离迟沉着眸子,看不出情绪。

屋子里死寂沉沉,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

许久,穆离迟抬起死气沉沉的眸子,哑着嗓子低沉地说:“下去吧。”

阿龙满脸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也不敢停留,起身离开了。

穆离迟呆呆地靠在椅子上,眼神放空,没有一丝聚焦。

是他,造成这局面的始作俑者,竟是他。

是他逼她换上了暴露的情趣服,又是他半夜丢下她,还是他让她只身前往会所。

深更半夜,一个五官精致,身材妖娆的女人,穿着性感暴露的透视服,独自一人打车,去风流场所。

任谁也不难想女人的身份。

他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仿佛吸进去的不是空气,而是根根利箭,胸口犹如万箭穿心般刺痛闷重。

他颤抖着伸手从桌上拿了根烟,点了几次才把烟点着,重重吸了一口,沉着眸子。

眼前是以南的脸,妖艳的、妩媚的、俏皮的、撒娇的最后汇成了呆滞的死寂沉沉的。

想到这里,他猛地睁开眼睛,扔掉烟蒂,起身前往以南的房间。手刚搭上门把手,那双空洞涣散的眸子又映在了眼前,他深深暗吸一口气,才缓缓打开房门。

幽暗的灯光下,以南紧紧攥着被子,弓着身子,像个刺猬一样蜷缩成一团。记忆中她睡觉好像一直都是这一种姿势,警备没有安感。

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她的床前,坐了一夜。

翌日,以南缓缓睁开眼,看见伏在床前的穆离迟。目光清冷,没有一丝温度。

“醒了?感觉怎么样?”

穆离迟关切地看着她,抬手把桌上的水递了过去。

以南垂下眸子看了眼唇前的水,轻声一笑,干裂的嘴唇渗出丝丝血珠,“二爷,满意吗?”

穆离迟的手僵在原地,眼睛定定地看着她,久久没有声息。

许是觉得这样不够,以南又轻描淡写地补上一句,“这样的结果是二爷想要的吗?”她苍白的薄唇一张一合犀利地说着。

穆离迟的眸子闪烁了两下,红薄的唇无力张了张,终究没有开口。

良久他起身离开,以南静静地躺在床上,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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