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已接近黄昏。

环眼望去,床上的男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散落一地的衣物,褶皱凌乱的床品,密密麻麻的青紫,以及腰腹间的酸痛,无一不在揭示着清晨的疯狂。

以南紧绷了许久的神经,在此刻再也支撑不住,如洪水决堤般倾泻开来。

“呜呜……”哽咽声从被子里传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只是一场甜蜜的毕业旅行啊,花样年华的年纪,蓬勃昂扬的青春,两个风华正茂的毕业生……

曾经是那么的纯洁美好。再看看眼前这满身的青紫,无疑不再诉说着自己的不堪。曾经那唾手可及的平淡日子,现如今都变得如梦般遥不可及。

她不知道以后得日子该怎么办。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不贸然找他会不会就不会这样?不看表演会不会就不会这样?不来泰国会不会就不会这样?她不止一次的问自己。大脑瞬间如雷击中般怔住,喃喃道。“原来……是……我……“

“始作俑者一直是我……”

“是我……是我非要来泰国……是我要看表演……也是我没弄清楚鲁莽闯入……”

“哈哈哈哈……是我……哈哈……”她癫狂的大笑,眼泪从眼眶淌出,分不出是笑,还是哭。

“我就是特么的傻逼……我就是一煞笔……”“呜……对不起……沐彦……”

以南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了会所。推开房门,兰欣半靠在窗前,地上的拖影拉得纤长,袅袅青烟萦绕上空,显得格外落寞。

“回来了。”她侧头看了一眼以南,嗓音略带沙哑。

“嗯……”

问的漫不经心,答的也不痛不痒。

回到房间的以南,脱掉了精美的高跟鞋,呆滞的坐在梳妆台前。

“当当……”敲门声响起。

空洞的眼眸闪了闪,“进……”

一个坚硬的盒子扔了过来,两个红色的字体映入眼帘——毓婷。紧急避孕药

“别找麻烦。”扔下一句冰冷的话扭头走了。

咔咔的高跟鞋声逐渐走远,以南看了看手中因用力而被捏的皱皱巴巴的盒子,拿出药片,投入口中,生生的咽了下去。

不管怎样,能活着总是好的。什么礼义廉耻,什么自尊自爱,什么道德底线统统抛到一旁。

一定要活下去!活着逃出去!

兰欣看着穿戴整齐的以南,毫无波澜地说,“你今天不用上班。”

以南目光坚定的看着她,“我要上班……”

兰欣冷冷扫了她一眼,“随你……”

发条正在训话,花姨扭着身子,拿着一个箱子徐徐走来。

“哈喽,宝贝们!”笑的像曼陀罗一样美艳。

“出来了这么久,跟家里报个平安吧!”说着让发条把各自的手机分发下去。丝毫不怕她们报警。

其他人都陆续拿了手机,打起了电话。只有兰欣和以南,捏着手机,默不作声。

兰欣从小父母双亡,唯一的妹妹也死了,她没有要联系的人。

而以南在沐彦失踪后,再也没和妈妈通过电话,尽管她很想听听妈妈的声音,但吃一堑长一智,在没有弄清花姨的目的前,她不敢,也不能贸然打这通电话。

花姨能把手机给她们,手机可能早已被做好了手脚。她不知道她们的势力多大,但绝不能把远在千里的母亲牵扯进来。

“以南,打好了吗?”娇柔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嗯……没人接……”

“哦~那多打几遍吧……”对上花真的目光,她不得不拿出手机拨打了沐彦的电话,果然还是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