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关系不大,我喜欢这儿的工作。”穆静想,母亲一定以为她不调回去是为了一个男人,她努力工作,不光是为了实现自己的价值,也是为了破除母亲这个想法。如果她留在这儿只是为了瞿桦,不光母亲看不起她,就连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年轻的时候多尝试尝试没什么不好,不必这么笃定。即使瞿桦想继续留在这儿,你也可以先调过去。如果因为分居妨碍了你们的感情,那只能说明你们的感情太脆弱了。”

“您是不是认为我留在这儿只是为了瞿桦?如果我在这里工作不顺利,我一定会调过去。”

穆老师只见过瞿桦一次,她明白穆静为什么会选择他,这样的人在困境里往往能给人一个依靠的肩膀,温柔的人遇到问题可能会暴露不坚定的一面。但同时她也知道,瞿桦和穆静并不合适。然而她母亲管不了她,她也管不了自己女儿。她只能告诉女儿无论何时都要把工作放在第一位以及家里永远有房间留给她。

司机又折返回来接她们,这次和司机来的是瞿桦的母亲,专程过来请亲家过去吃晚饭。穆老师见女儿不肯外调,以后还要和瞿家人生活在一起,言辞间对亲家很是周到。亲家来请,她便叫费霓过来一同去。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费霓是亲家的儿媳,她还以为是母亲带着女儿过来了。

老瞿老方都不在,两家人这一晚相处得倒还算融洽。

还有一站到终点站,坐在方穆扬位置的那对母女即将下车,她们见之前方穆扬和瞿桦交谈,以为他们认识,便问方穆扬去哪儿了,想请他回来继续坐着。瞿桦说不知道,如果说方穆扬在车顶,恐怕会加深她们的愧疚,毕竟像他的内弟一样,觉得躺在火车顶可能是享受的人不是很多。小女孩儿管瞿桦叫叔叔,她请叔叔把她手里的两颗糖交给刚才那位哥哥,对她而言,严肃一些的就是叔叔,而跟严肃扯不上关系的就是哥哥。

火车驶向终点站,方穆扬又回到了车厢,瞿桦把刚才那两颗糖转交给他,方穆扬很大方地表示,糖给他了。

方穆扬有点儿想象不出眼前人吃糖的样子。老父亲在卧铺车厢里休息,他自然不好去打扰,于是继续在自己车厢坐着。

他见到瞿桦在翻一本统计学的书,随口同他说起他数学系的姐姐,以及他此行的目的,他边说穆静边捕捉瞿桦的神态。很平静的一张脸,只有当他说他的父母想让姐姐回去,家里的房间一直为她留着房间时,他的表情才有一瞬间的波动。

方穆扬问瞿桦:“你说我姐会不会同意调回去?”他手上多了一只笔,瞿桦的表情复刻到他的纸上。

瞿桦把问题又抛给了方穆扬,问他怎么想。

方穆扬说只要姐姐喜欢现在的生活,在哪里、调不调回去都无所谓,但他的父母不确定姐姐过得好不好,必须在身边才放心。他的姐夫要是不想让姐姐调回去,还需要想办法证明他自己足够靠谱。

老方从卧铺车厢过来的时候,画已经画完了。方穆扬决定把这画作为礼物送给自己的姐姐。

老方过来,把儿子和女婿互相介绍了一番。双方好像对彼此的身份都不觉得意外。老方为了给以后女婿调离家乡做铺垫,刚才和女婿单独会面的时候,狠狠在女婿面前表现了自己儿子一顿,说他从小就有主见,并不会因为家长的话而改变自己的立场。

方穆扬现在的表现印证了老方刚才对他的夸奖。

谈话现场只有两个人,一个人必须对另一个人有所回应,现在是三个人,回应的义务减轻了。老方本想是和儿子女婿交谈,结果变成了一个人单方面的讲话。女婿在翻书,儿子在画画,相比之下,还是女婿比儿子更尊重他一些。

火车快要到站,卧铺车厢的病人家属找到瞿桦,问他认不认识瞿桦大夫,如果认识的话能不能帮忙联系下瞿大夫,他想让瞿大夫给自己的父亲做手术。大概是觉得麻烦素昧相识的陌生人不合适,还从行李袋里拿出一个小礼物。瞿桦让家属今天直接到医院,今天下午有瞿某的门诊。

老方没想到女婿这么忙,刚援建回来一天不休息就立即投入工作,果然是他们方家的女婿,有方家的家风。他们方家就连家里最玩世不恭的逆子就连在火车上也要画画。

火车到站费霓一眼就看到了方穆扬,她的笑容控制不住地露出来,她同他招手,看见公公和姐夫在旁边站着,这笑意收敛了一点。她快步走到他们面前,同公公和姐夫打了招呼,就自觉站到方穆扬旁边,走路的时候偶尔把手伸过来给他拍身上的灰,这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

跟他们相比,二姐和二姐夫简直生疏得不像夫妻,他们只在最开始看见彼此的时候对视了十几秒,之后穆静的关注点都放在了父亲和弟弟身上,不再去看瞿桦。

老方本想的是他们虽然来了,但是还是要在招待所里等着亲家来拜会自己,他本来想坚持在招待所等着,可听见自己老伴在瞿家,很快松了口。

瞿桦因为医院里还有事等着他,不能和穆静一起回家。他还没回来的时候,院里就给他发去了加急电报,让他回来后马上到医院,有一个疑难病例在等着他,之前进行了几次会诊都没结果,他下午又要出诊,他去援建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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