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秀他们还没等来自行车,就等到了夏收。今年谷里的人家或多或少都增加了些田地,所以木秀家很忙。索性这兵荒马乱的年代,躲在这深山老林里,也不用交税,所有人的面上都是一派热情,看不到往常繁多沉重的农活所带来的疲累和麻木。

本来风家老爷子和阿爷是打算让大家交些粮食给赵逸辰的,但是赵逸辰不愿意。说他不过是一个已经死了的皇子,没有收税粮权利。再说他现在也是一个困居深谷的人,要这点税粮没有用。

不过赵逸辰也说了,要是谷中人家有多出来的粮食,他倒是可以用银钱买下。反正他现在就算不在谷里面买粮,也得从谷外慢慢运进来,还麻烦。他手下有近十万人散落在附近山谷的,虽说也正在垦田种地,却仍是在刚开始阶段,收获远远不能达到自给。

听到赵逸辰出钱将多出来的粮食都给买了,大家高兴之余,也很好奇。但知道不能问出什么,也就不再管了,反正家有余粮,荒年不慌就成。因此,在收玉米的时候,大家才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有钱有粮,等哪天太平了回家,日子也容易过些。

谷中的新谷民来的晚,没赶上春播,所以有交好的,也会上门帮着收粮。木秀家就来了三人。李匠人的二孙子,他是冲着木秀姑姑来的。虽说两人没有见过几次面,但那小子愣是瞧上了姑姑。这不说,陆城就给急坏了,本来木秀家人就不看好他,这又来了一个门当户对的,他哪里还有一丝机会啊。所以不消说,他也赶紧来露脸来了。

还有一个是个小姑娘,姓谢,家里父亲爷爷都是木匠。而且他们一家才来谷里没多久,那个谢小姑娘就莫名其妙的跟姑姑成了无话不谈的好闺蜜了。木秀却总是对她喜欢不上来,说不上为什么,反正就是觉得那个小姑娘不好。说给姑姑听,让她别跟那个小姑娘好,但是姑姑总说木秀胡闹,人家一个十四岁的姑娘,能是什么坏人呀。

反正木秀一看到那个叫作谢琴的姑娘,就觉得不得劲,就像现在。陆城好不容易趁着地里人都散开掰玉米,才摸到了姑姑身边,打算和姑姑说些悄悄话,好给自己加加分。谁知道刚刚说了没两句,姑姑羞羞答答的,欲语还休的样子看得他心痒难耐,就想给姑姑下保证。谁知道话到了舌尖,就被别人给截了去,让他好不郁闷哪。

“陆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啊,我是不是···是不是打搅到你们了。”说完,贝齿咬唇,微微底下头露出一截白皙的颈项,不像别的人,怕被玉米叶割伤,用大帕子包的只勉强看见五观。

陆城被人给搅了话头,因对方是姑姑的好友,也不好发作,只得找了借口,向另一边掰玉米去了。见陆城走远,谢琴用手肘顶了顶一直默默掰玉米的姑姑,问道:“晓臣姐,陆大哥刚刚跟你说什么呢,看你脸红的,你们俩是不是看对眼了呀?”

姑姑听到谢琴的话,身不自然的一僵,手下的动作也慢了下来。见谢琴仍是一副等回答的样子,知道她不好糊弄,而且自己也不愿瞒她。只得回道:“没有的事,我家里人不愿,说我们家高攀不上人家。”

谢琴听到话后,脸上闪过一丝喜悦,不过很快就被隐藏了起来。只见她挨到姑姑身边,也不去掰玉米,细声的问道:“晓臣姐,我看陆大哥对你可是深情得很,你就不动心?”

因不知谢琴是故意试探,姑姑停下手,也不掰玉米了。一脸哀伤的看着谢琴,幽幽的说道:“动心有什么用,且不说陆大哥是不是真心,就是我阿爹阿娘那一关,我就不能心动。”声音凄婉无助,仿若垂死的飞雁。

“你爹娘为什么那么反对你们两个,难道就因为陆大哥身世好?”谢琴见姑姑那分明用情至深的样子,恨恨的咬了咬牙,但仍做出一副关心的样子。

“不知,我阿爹阿娘只说我们没那个家世能攀上人家,就算嫁过去以后也不能好。”姑姑说道这里就觉得委屈,她那时候也没什么想法的。“不过我二哥倒是说过,陆大哥以后是干大事的人,就算他对我真心,却也不能保证让我得享福,要我千万不能有什么心思。”

话说得容易,原本也就只是有些好感,但被家人这么一搅合,姑姑这才发现自己越陷越深。等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满心满脑都是那个人的身影。他的笑,他的眼神,他偷偷送的小东西,还有他清朗低沉的声音。一切一切都在折磨着她。初尝情事的少女哪里知道,得不到的永远都是那心头之宝。

“那你还跟陆大哥偷偷见面,就不怕被你家人发现咯?”谢琴紧握双手,你家里人都这么反对你们,你怎么还有那脸偷偷和人家见面,真不要脸。

“我从不曾想要偷偷见他,都是他私下里来见的我。我赶过他的,他却总是让我大声些,最好让多些人知道,他好光明正大上门提亲,那样就不怕我家里人会不答应了。”说到这,姑姑眼里分明是甜蜜的,“只是他说了,他不愿逼迫于我,不想污了我的名声。就算要上门提亲,必定是要我家里人都心甘情愿应亲的,让我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嫁给他。”不过话锋一转,又现出绝望“只是我阿爹和阿娘已经在为我议亲了,你看,就是那个李子君,他很好的,我知足了。”

听到这,谢琴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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