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竹笼的缝隙,看见是一只黄褐色的大尾巴松鼠,可能是受了伤,正蔫蔫的卷着身子趴着,大尾巴包裹了身。木秀高兴得直拍小胖爪,原本家里也有一只棕红色的松鼠,可惜年前的时候跑火堆里面烧死了。知道松鼠没了的时候木秀可劲的闹了一回,毕竟那只松鼠可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在她两岁的时候二叔掏回来送给她的。两年多的感情,不算深,但对单纯的孩童来说,就是非常深的。不过哭闹归哭闹,当晚木秀还是吃了松鼠肉。

木秀接过小竹笼,轻轻地放在门边的椅子上,跑回房掏出了珍藏已久的花生。也不多,就是七八颗,但在山村里却很是稀少。地里的粮食产得少,交税又不能用银钱,只是山里人也没什么银钱就是了。所以村里都尽量种粮食,不种花生这种经济作物,毕竟没粮食产得多。这些花生都是府城里的姑奶奶让阿爹带回来的,大家都没舍得吃,想留着剥皮炒了待客用。木秀塞了三颗进竹笼,可惜松鼠都没动一下。木秀摇了摇小笼子,松鼠也只是换了一个放向蜷了身子。木秀只好将剩下的花生塞兜里,继续坐在门槛上看二叔收拾他的大背筐。

这次进山收获不错,只见二叔从背筐里掏出了一只还活着的小獐子,放到了猪圈外专放活猎物的坚固木笼子。解开四蹄,放了一把鲜嫩的野草,然后回来继续掏。一只死了的獾子,三只长尾雉鸡,两只肥兔子。最底下是一只七八斤重的活山瑞,被草绳五花大绑着。这就是二叔这次进山的所有收获了。两天一夜,八九个人,能分到这么多就算不错的了。二叔将猎物排放在屋檐下,将背筐清理干净,倒扣在晒坪上后,去了一趟羊圈,拿回了他打猎的家伙。一把三角铁叉和一把钢刀。

天色眼见昏暗下来,吃过晚饭后,二叔也没洗澡,而是和阿爷将獾子和兔子的皮剥了。剥了的皮子都要将上面的血肉之类的东西刮干净,然后用粗盐可劲的搓,腌制两天后弄干净,张开钉在平直的木板上阴晾。姑姑和奶奶也没闲着,一个拔鸡毛,一个处理内脏。晒坪上,就着明亮的火把,虫鸣鸟叫,木秀坐在门槛上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只有二叔一个人在家,其他人都各忙各的去了。

吃了二叔打的半碗玉米糊糊,拿了小半个黑豆糍,木秀又开始坐门槛上做望父石去了。二叔走进走出的准备明天去隔壁府城的东西。自从三年前本府开始收渔猎税后,本府的人再也不敢在本府出售任何猎物,市面上连鱼都没有得卖。不过这一片山区有一个很好的地方,从木秀外祖家那边走三座山头,到达一个叫民兴集的地方,坐一天的牛车就能到达临府的一个富足镇金钗镇。那里的官府也鱼肉百姓,只是没有渔猎税这种变态的税务。所以附近几个山村的猎人都约好每个月错开时间去那里卖野物毛皮。二叔一边收拾,一边逗逗木秀。木秀也时不时的和二叔说一些她认为神奇的事情,其中就有昨天晚上做的梦。

那是一个神奇的梦,梦里有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人可以坐在大鸟的肚子里到处飞,坐在长的短的棺材里去很多地方。那里的人穿的很奇怪,吃的东西很多都没有见过,说的话有些听得懂,有些听不懂,而且有许多的人长得可奇怪了。除了这些,还有很多没见过的东西。只是奇怪的是,木秀好像都认识,还会用那些东西。时间就在木秀“吧啦吧啦”的和二叔的对话中渡过。二叔也没怎么在意木秀的梦,毕竟小时候的梦真的很离奇,谁都做过。

昨天木秀母亲带着弟弟木潇去了娘家,晚上没回来,也不知道那个被蛇咬的堂伯爷爷怎么样了。直到吃过午饭,二叔又到附近山里放羊后,母亲才背着木潇回来了。那个被蛇咬的堂伯爷爷也回来了,听说母亲之前给做的紧急救治很有效,蛇毒得到了控制。现在只要好好呆床上几天,乖乖吃药敷药,到时候又是一条好汉。下午的时候,住在西边山坳里的风家二哥哥带着他的妹妹风晶晶来找木秀玩,还给木秀带了一只小山龟。木秀的小闺蜜风晶晶手上也拿了一只,说是她爹爹从山里带回来的,还有一只大的她爹爹说明天要拿去卖。

小山龟没有多大,也就比鸡蛋大些。风二哥风于林对木秀说:”我阿爹说这种龟可卖钱啦,你看它龟甲金黄金黄的,那些富贵人家就喜欢这种的。”说完就教木秀怎么养小龟。

木秀家屋檐下就有一个用来接雨水喂牛的破瓦罐,风二哥将广口瓦罐里面发黑的雨水倒了,又取水将瓦罐洗干净找了几块大大小小的石头,在里面层层叠加,垒砌了小台阶。倒入干净的水,不能淹了最上面的石头。木秀把小龟放进水里,小龟沉到水下,很快就伸出头爪浮了起来。风二哥又去芭蕉树下挖了两条蚯蚓扔下去,没见小龟吃,碰一下又缩回壳里。木秀看了一下也不看了,拉了晶晶小朋友一起去看她的小宠物松鼠去了。风二哥的小玩伴,木秀的哥哥木俊不在家,和他阿爹去府城了。风二哥交代了妹妹几句,说晚些来接她回家,就又风一般的出去找其他玩伴去了。

“秀秀,你二叔真好,还给你带山莓子咧。我阿爹和我大哥就不给我和于森带,说不好带。”晶晶一边吃着山莓子一边说,于森是她的同胞弟弟。

“可是我爷爷说我二叔不好咧,脾气太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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