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情朝着贺林安所不敢想的方向发展了。

那一只看不见的手,推动着这事情发生,让她后半余生都悔恨难安。

近日来,顾季寻时常忙碌,贺林安在家养胎又要费心尽力处理许一茉惹出来的烂摊子,倒是有大半月时间不曾出府,外面的消息只听府中的下人和自己的丫鬟说过一些。

大概,是快有战争了吧。

只是这也还轮不到她去操心,她想着。

但还是嘱咐了小厨房给炖些乌鸡汤和一些补身体的汤让人给顾季寻送去。她啊,向来这样,尽管对他一次次失望,也还是忍不住在力所能及之处尽力所能及之事。

这日晨起,明明天空一眼望去蓝得清澈透底,空气中隐隐传来淡淡的玫瑰香气,沁人心脾,贺林安喝了小半碗白粥,又吃了两个银丝小卷,吃得不多,是她平日里的饭量,可她却觉得心里头堵得慌,闷闷的,好像透不过气。

她不由得捂住自己胸口,青酉见状忙上去搀扶着她,顺势给她把了一下脉。摸到脉时,青酉的眼光不自觉闪了一下,却无人察觉。

贺林安不舒服极了,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心里头闷得慌,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没抓住,又像是少了什么却还没发现,她有些不安。

贺林安转过头看着把了脉的青酉,问道:“可有碍?”

青酉低声回话却并没有看向她,“无碍的,若是有些不适,便先歇歇,再将安胎药喝下。”

贺林安无意识皱了皱眉,抬手接过那碗安胎药,立即便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清苦的味道,但只缓了一下,她就将药一口气喝了。

她向来讨厌喝药,如果到了不得不喝药的地步,索性就一下子喝掉,长痛不如短痛。

喝完药贺林安用手帕擦了擦唇角,准备在院子里走走。

听说有孕之人也不能太懒怠,多走走甚有益处。

恰好小院里种的几株玫瑰也开了,贺林安有些时间没亲自打理它们了,今日难得空闲,可以顺便为它们修剪一下花枝。

一上午时间就这么悠悠过去了,什么事也没发生,贺林安有些怀疑自己早晨的不安是不是由于自己这些日子太过紧张而产生的。

将几株玫瑰花枝修剪的差不多了,贺林安准备休息一下再用午膳。

她将将坐下,门口便有一个下人慌慌张张跑过来,连话都说得不是很利索了:“少,少奶奶,请您快去依止园,出,出事了!”

贺林安一见到这慌张的下人眼皮就突然跳了两下,心中的不安渐渐扩大,听完下人的话后,更是一下子站了起来,使得肚子还抽痛了一下。

又是许一茉!

顾不得想其他的,贺林安立马带人朝依止园过去,路上听那个下人将发生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可听完之后,贺林安的心有些沉了下去。

到了依止园,外面站满了奴仆,没发出一点声响,见贺林安来了纷纷给让出一条道,依止园里,顾家的主子来了大半,许一茉被人押着跪在地上,满脸泪水,好不可怜。